他的話並非毫無道理。
以姜鬥植的身手,自然可以來去自如,但要做到毫無痕跡,那就太小瞧皇宮守衛了。
何況,他還要帶著林嫵一起。
“崔大人所言極是。”靖王也下來了。
他從小在宮中長大,知道這裡有多兇險,遠走高飛的人自然無礙,但留下來的人就不免會被清算。
簡化成一句話就是:
你姜鬥植是跑了,但留下來的本王可是要掉腦袋的。
想屁吃呢。
“強行出宮,牽涉到的人太多,實為下下舉。”靖王道。
林嫵也不同意。
她即將到手的郡主封號,無論如何都不能捨棄!
從前身為商女時,買賣雖然也做得很大,可一切猶如無根之萍,隨便來個稍微有點權勢的,便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而鄉主和縣主,聽著好聽,但在這貴人多如牛毛的京中,分量還是差了點。
宋清雅一個異姓王之女,魏小姐一個閣老庶女,就能隨意拿捏她。
便是要光明正大奪她的東西,她也無門可告。
賺錢容易,守財難。
身懷鉅富又能力不足,財不配位,猶如捧著金子夜行,那是等著人家來搶。
因此,她需要一個尊貴的身份,自己做自己的靠山。而今,景隆帝正好給了她這個機會。
林嫵深呼吸了一口氣:
“各位大人,林嫵此前曾聽聞,年底宋大將軍將歸京面聖,可知是幾時到京?”
靖王微微蹙眉。
“本來早該到了,但聽聞他舊疾發作,如今在城外三十里的地方駐軍,說是疼得走不動。”
說是這麼說,但長眼睛的都明白,宋大將軍這是故意拖延。
到了天子腳下,就拖拖拉拉地不肯去請安,這是他作為戍邊大將軍的特權。
再就是,宋大將軍之前提出要進軍平醴,結果被景隆帝晾著,他窩了一肚子火,而後又得知宋妃死在冷宮,他坐不住了,在軍營裡直接拍裂了桌子。
這次回來,無論如何也得讓皇帝知道知道,他們宋家在西北流血流汗,可不是為了給他個小皇帝當狗奴役嗟磨的!
“你怎的突然問起宋大將軍?”靖王問,面上有些擔憂。
畢竟她與宋家有些過節,最好別跟宋大將軍撞上。
而林嫵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