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司寒有心掙扎要救人,但他怎抵得過寧國公身邊的侍從?
他也被幾個威猛侍從押著走了。
如無意外,應當是送去刑房加餐了。
至於寧夫人,有些鬆了氣,又有些幸災樂禍,瞥了一眼被拖走的林嫵,嫌棄地說:
“自己尋死的丫頭,真可笑。”
“杖刑兇殘,我可看不了那汙糟嚇人的場面。”
“迴天香居吧。”
能站起來的人走得一乾二淨,站不起來的沈月柔又躺到床上昏死過去了。
行刑現場,唯餘一個負責行刑的小廝,一個按住林嫵的婆娘,和一個國公爺的侍從。
“天涼了,莫要耽誤了添衣,早打早結束。”侍從虎著臉說。
然後轉頭也走了。
小廝將長棍倚胸而立,呸呸往手心吐了兩口唾沫,搓搓手,復又拿起棍子。
高高舉起,全力打下去。
卻被粗壯的婆子攔住。
“蠢東西!”婆子罵道:“你沒聽見侍從大爺說的?”
小廝一頭霧水:
“大爺說了,讓咱們趕緊打呀。”
“蠢蠢蠢!”
婆子不住地搖頭。
然後喚來一個大胖丫頭,取來一個包裹。
裡頭是好幾件棉衣。
“入秋了,這天兒不比之前,姑娘可得多穿些。省得二十棍沒打完,倒給凍死了。”婆子說。
然後粗暴地給林嫵把棉衣套上。
套著套著不耐煩了,有一件直接給她塞到屁股下面。
“好了,打吧。”婆子吩咐道。
小廝心領神會。
棍子高高地舉起,又輕輕地放下。
棍棍到肉,啪啪啪的聲音響徹院子,聽起來令人恐懼。
有幾個丫頭路過院門外,嚇得連看都不敢看一眼,忙不迭跑了。
“松濤苑的五兒,這下怕是死定咯。”
大家紛紛這樣說。
鳴翠哭得要死要活,跑去託她爹,求他幫幫忙,不論如何給林嫵裹一塊好些的席子,出了府莫往亂葬崗上扔,好歹尋個人給她置辦一副薄棺材,好好地埋了。
然而,人打完了,裹了錦被,卻沒有送出府。
而是被幾個小廝抬著,送進麒麟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