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兒梅志遠不好回答,他對楊晚清只有兄妹之情,談不上喜歡不喜歡。
梅志遠看著她說道:“你快些回去吧,舅舅和舅母在家裡要擔心了。”
楊晚清在心裡笑自己自作多情,轉身上了馬車,透過車窗她冷冷的說道:“你留步吧。”
小紅拍了一下車壁說道:“走了。”
車伕打了一巴掌馬屁股,馬兒就甩開四個蹄子跑起來。
“小姐別難過啦,表少爺不喜歡您,日後會有更好的人喜歡您!比表少爺好十倍百倍千倍的……”小紅說道。
“我不難過。我覺得自己有些傻,居然為了他渾渾噩噩的過了那麼久!呵呵呵,……”
夏日的夜晚,空氣裡的熱還沒有消散,風灌進馬車也是熱的,楊晚清的心卻怎麼也熱不起來了。
回到家裡,楊晚清去了正院想著把銀票交給楊大舅,在屋門外卻站住了腳,聽著屋裡的說話聲。
屋裡,楊大舅穿著一件寬大的褐色常服,手裡拿一把大蒲扇扇的呼呼有聲。
另外一邊,楊舅母坐在床邊兒上,看著孫女兒紋坐那裡玩耍,手裡拿一個團扇,給她扇著夏日的熱氣。
小女孩兒坐的靠裡一些,玩著身前的兩個瓷娃娃。
楊舅母因為失去小孫子的緣故,最近也願意看著這個孫女兒了,每天帶在身邊聊以慰藉。
“晚清怎的還不回來?”
楊大舅看看屋外漆黑的院子,心裡有些焦急,楊晚清出門也有一個時辰了,就算來回路上耽誤一點兒時間,這麼長時間了,有什麼話也該說完了。
“志遠不會不肯借銀子給她吧?你張嘴就要八千兩銀子,唯實要的太多了,要個一二千兩說不定給了!”楊舅母坐直了些,給自己扇了兩下風,又伸長胳膊給紋扇起來。
楊大舅拿大蒲扇在桌子上磕了兩下,說道:“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依著這次的親事被他們家拒了,志遠對咱家晚清心有歉疚,要多少他都會想辦法給晚清的,等時間久了,再跟他說這樣的話就不好使了。”
“看你說的,好像你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似的。”楊舅母笑著譏諷了一句。
楊大舅搖著蒲扇靠進椅子裡,自信滿滿的說道:“志遠那孩子,是個實誠孩子,雖不一定對咱們家晚清動心,但是肯定會對晚清心有愧疚,就憑這個他肯定會把銀子給晚清的。”
楊舅母笑道:“如你所說,但願他能把銀子給咱兒,到時候用這銀子給晚清做嫁妝也不錯。”
楊大舅坐直了身子,說道:“嫁女兒哪用的了那麼多銀子,給她兩千兩就夠了,剩下的給老二娶個媳婦兒。”
“隨你吧!”
楊晚清站在屋門外一側的暗影裡,淚水一顆一顆的劃過臉頰,她的心如同掉進數九寒天的冰窖裡,冷的痛徹心扉。
她沒想到父母利用她去大表哥那裡借銀子,算計她也就算了,還把大表哥一併算計上了。
楊晚清聽他們說話的口氣,只想要把銀子弄到手,根本就沒有想過把銀子還回去。
如此這樣把她置於何地?
他們把銀子使了,讓她做那個欠債鬼,真是好算計!
小紅看到楊晚清哭了,關切地問道:“小姐你怎麼了?”
楊大舅嚇的差點兒跳起來,緊張的看著門口,心裡砰砰砰的一陣亂跳。
楊晚清掀起簾子跑進去,在桌子邊上的繡墩坐了,趴在桌子上嗚嗚的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