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俊道聞言,不由地愣了一下,隨即又反應了過來,“什麼都由著寧王,這口諭雖然沒明說,可也算是給你旨意了,所以,陛下也不算是替你撒謊了!”
“不過,你也真是大膽,陛下就這麼一道口諭,你就敢放寧王出刑部大牢!”吳俊道衝沈思航豎了豎大拇指。
沈思航沉默著沒有說話,他不是大膽,而是他相信寧王不會通敵叛國,尤其是奕王的出現,讓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他不瞭解寧王,但卻瞭解自己的表弟,若寧王真的通敵叛國,自己這位表弟絕不會聽之任之,更不會與其為伍。
“沈兄,你說,接來下,陛下和寧王會如何打算?我們和北朔會不會打起來?”吳俊道換了話題,提起了與北朔之間的局勢。
沈思航搖了搖頭,“就算要打,應該也不會立馬打起來!”
“為何?樊州、欒州和臨州在如今已經在我們東祁手上,乘勝一舉拿下北朔,豈不是正好?”吳俊道追問道。
沈思航再度搖了搖頭,“乘勝北進,或許可以一舉拿下北朔,但面臨亡國之危,北朔必會殊死抵抗,要拿下北朔,怕是也沒那麼容易,與其如此,不如先靜觀其變,再順勢而為!”
“靜觀其變?”吳俊道一時沒反應過來。
“北朔櫟陽長公主乃北朔太后與人私通所生之事暫且不提,單單隻北朔皇帝拓跋韜與自己的妹妹亂倫這樁醜聞,一旦傳回北朔,必然引起軒然大波,一個德行有虧之人,必然會被人詬病,不論是拓跋韜的那幫兄弟,還是他的那些兒子們,一個個怕是會逼著他退位,而拓跋韜是個心狠手辣的,他絕不肯輕易退位,各方相持,不斷內鬥,北朔必然會陷入一場亂局之中,所以,於我們東祁而言,與其現在北進,不如讓北朔自己先內耗!”沈思航將形勢細細分析了一番。
微微一頓,沈思航接著說道:“況且,如今,北朔最為富庶的樊州、欒州和臨州在如今已經落在了我們東祁手上,沒有了樊州、欒州和臨州三地的支撐,北朔再內鬥下去,其結果可想而知!”
“嗯!”聽到沈思航的分析,吳俊道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按你的推斷,寧王此番將計就計,以帛州為餌,計取樊州、欒州、臨州三地,又當眾揭開北朔皇室的驚天醜聞,是不是為的就是激起北朔的內鬥,讓北朔最終敗於內鬥?”吳俊道猜測道。
“應當是如此!”沈思航點了點頭。
“寧王此番智計,真是叫人歎服,難怪安王和左相要費盡心思地拉攏寧王,只是經此一事,安王和左相算是把寧王給得罪了,寧王怕是決計不會選這二位了!”吳俊道感慨了一番。
吳俊道搖晃著頭,琢磨著說道:“從前的廢太子、已經被賜死的肅王,還有安王和左相所支援的十五皇子,寧王似乎是一個也沒瞧上,沈兄,你說寧王最終會選誰?”
吳俊道此話一出,沈思航又想起了在刑部大牢見到奕王的情形,寧王似乎已經有了選擇。
只是,他只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更不能告訴吳俊道。
沈思航搖了搖頭,“寧王選誰不選誰,不是你我該關心的!”
“唉……”吳俊道輕輕嘆了口氣,“我也不是非要關心寧王誰不選誰,我只是擔心朝中的局勢,你看看,自打陛下明發詔旨,廢了幽禁在無德殿裡的那位的太子之位,又賜死了肅王,安王和左相就鬥得跟烏眼雞似的,就拿最近來說,先是虞成濟好端端地墜崖摔死了,緊接著,譚琸就騎馬摔斷了腿,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就是安王和左相為了趁機爭奪北境的兵權暗地裡乾的,擺明就是,就算自己拿不到兵權,也決不能讓兵權落到對方手裡,這將來,東祁的天下要是落到了這樣的人手裡,那……”
“你當陛下糊塗,看不見安王和左相的爭鬥?不清楚安王和左相心裡的盤算?”沈思航反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