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那個死鬼整天讓自己學抽菸,吞雲吐霧的,就是因為眼前這個她討厭了四十多年的女人。
更討厭的是眼前這個女人明明比自己大上三歲,實際年紀都五十多了,看起來卻像自己的妹妹,更像三十開頭。
既生瑜何生亮!
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在家裡的老人的嘴裡,田春花就是別人家的好孩子,而她永遠的是爛泥扶不上牆;自己的枕邊人心心念唸的也是她,睡夢中、醉酒後喊的也是她的名字,就連外面的小妖精都是按著她的臉找的。
還好自己生的是兒子,不像她除了一個女兒,往後再也沒有機會做媽媽了,而自己只是不想破壞身材不生而已。
想到這,徐婉瑩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才沒拿起桌面上的開水往田春花的頭上倒。
多年的忍氣吞聲成就了徐婉瑩,所以哪怕這一刻她恨不得讓白刀進田春花的身體紅刀出,她都能對著她笑靨如花。
“姐姐,你這話說的可真是扎我的心了,我這麼多年來一直記掛著你呢?你怎麼能這樣說人家呢?”徐婉瑩一臉嬌羞的說道。
儼然田春花一點都不給面子:“收起你的裝模作樣,每次一聽你喊我姐姐準有不好的事發生。還有就是你現在都快奔五十的人了,說話的時候穩重點,不要再學那些十七八歲的小女生,真不知道於建文這些年是怎麼受的了你的。”
徐婉瑩覺得自己剛打的玻尿酸都快要破了,牙關緊咬臉頰使用力度過大,臉上傳來一抽一抽的感覺讓她回神了。
多年的養尊處優差點讓她忘記了自己討厭這個姐姐的原因,除了是因為與自己長得像,最重要的就是她很毒舌。
悄悄深呼吸一口氣,再緩緩開口,一副受傷了的模樣道:“喊你菲奧娜不是挺彆扭的麼,老於待會來了聽到後又該說我了。”
田春花一把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微合的雙眸終於睜大了,不過眼裡的不屑還是明晃晃的:“這麼大方喊他來,你不怕?”
說完也沒等徐婉瑩回答,繼續冷笑一聲道:“呵呵!你的戲碼都是我玩剩的,在我面前還是老實點為妙,你也不用試探我,若是有意,如今也論不到你當這個於夫人。”
徐婉瑩聽了後,臉色一會青一會白的,指甲都崩了。
不過田春花說的很對的一點就是,今晚就只是她們表姐妹倆的聚會,不會再有第三者在場。
這麼多年過去,她依然不敢與她叫囂,只能委委屈屈的說:“咱們老徐家這一輩就剩你和我了,難道我們就不能好好相處,好好的說話嗎?”
“我姓田,你姓徐,我們田家多的是後代,徐家的人丁單薄與我無關。”田春花完全不受她這一套。
親情牌如今對田春花一點也沒有用了,不再像以往聽到徐婉瑩這話就收斂了。
“不管怎麼樣,我與你的身上都流著一半一樣的血,這是不可否認的事情。姐,我遇到了大丫,她長得與你一模一樣。看到她,我就覺得好像看到了年輕時候的你,不過呀~~她現在看上去過的好像不是很好,面板年齡什麼的差得很,若是改天你們見面,別人可能還會以為她是你的姐姐呢!”徐婉瑩很是暢快的把話說完,夾槍帶棍的,一點都不客氣。
她明知道大丫—苗菲菲,這麼多年來就是田春花心底不能說的秘密,她還偏要說。
不單說,還專戳田春花的死穴說。
這個世界沒有母親會不愛自己的孩子,區別只是愛自己多一點還是愛孩子多一點。
田春花顯然是更愛自己一點,所以當年才會為了過更好的生活才離開的。
田春花熟稔的拿起左手邊的煙盒,一氣呵成的拿出一支菸點燃,煙霧繚繞的田春花看上去該死的有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