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滄海桑田。
西諾沒想到她在識海里呆那麼短的時間,外界居然已經是一個半月的時間過去了。
張開雙眼,第一眼看到了王氏。
可此時趴在她床邊閉目養神憔悴不堪的王氏,西諾真不敢認。
從前微微有點圓潤,臉色白裡透紅,裝扮一直是一絲不苟。
現如今瘦的都快脫型,眼窩深陷、面板粗糙、嘴唇乾裂,裝扮更是隨意,連發飾都沒帶。
由著屋內的光線判斷,現在估計是傍晚時昏。
環顧了四周,發現屋內並沒有丫鬟,只餘王氏與她兩人。
“吱!”響起了開門聲。
屬於男子獨有的腳步聲傳入了西諾的耳邊,按照規矩來說,來人只能是孟致遠。
畢竟,孟詩蘊還是待嫁閨中,就連她的哥哥弟弟們都不好入內,即使是父親如無特殊情況一般也不會踏足的。
“夫人今日進食如何?大小姐進食是否有好轉?”孟致遠聲音放低,帶了些許疲憊對著一直候在花廳處的鐘嬤嬤說。
心裡可能還是妻子畢竟重要,無意中便把只是憂心過度的王氏放前面。
“回老爺,夫人今日進食尚可,多喝了碗粥。而…大小姐依然只能灌下湯藥粥水,無法自咽。”鍾嬤嬤輕聲道,只是在提及西諾時聲音帶了些哽咽。
“張大夫今日如何說?”孟致遠沒有再入內,因為他知道此時的王氏已經在小憩。
最近這一個半月,王氏一直衣不解帶得呆在淺語閣,幾乎是不眠不休,親力親為地照顧起西諾。
深知王氏一直糾結於女兒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事,自己卻無能為力。
現如今孟致遠也只能默許王氏這種近似自殘的贖罪的方式。
否則,他擔心一直要強的王氏會倒下。
“大小姐…大小姐,情況未明,但生機尚有,只是…如果依然無法清醒無法進食,情況堪憂。”鍾嬤嬤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大小姐那天高高興興,健健康康出門;當天晚上便昏迷著回家,若不是鼻息間還有氣息,當天跟著出門的丫鬟們估計都活不下來。
王氏身邊的丫鬟和淺語閣的丫鬟們,現在都是待罪之身。
那日,競沒有人能及時護主,如今不罰,也是因為夫人想給大小姐積德的緣故。
看著昏迷中的小姑娘,鍾嬤嬤心痛的無以復加,只恨當天自己沒有跟著出門,無法代替大小姐受罪。
鍾嬤嬤對待孟詩蘊的愛一點也不少於自己的孩子,相反由於自己第一個孩子的早夭,孟詩蘊可以說是她移情物件,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唉!”孟致遠深深地嘆了口氣,眉頭深鎖。
西諾收回探聽的心神,治療術執行了兩週天,身體的那種軟綿無力感才消去。
抬起自己那瘦如柴的右手輕輕地放在王氏的左手上,慢慢驅動治療術,如無聲細雨般給現如今有身體已到極限的王氏治療了個五成。
或許是身體的疲憊得到舒緩,王氏禁鎖的眉峰慢慢舒展了開來,情不自禁地發出來嘆謂的聲音。
西諾慢慢地收回手,此番動作卻落入被王氏的聲音驚動,從花廳趕過來的孟致遠和鍾嬤嬤。
“蘊兒!你醒了!”孟致遠激動了忘記了還在小憩的王氏,情不自禁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