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年輕人殺機四射之時，張屠夫和王琳等人還沒動作，林柯就身軀移動，踱步到了年輕人與陳安之間。
“我劍……”
林柯淡然站在陳安之前，聲音愈來愈大，最後如同雷霆轟鳴：“我劍也未嘗不利！”
話音一落，整個京城內再度響起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
彷彿悠遠至極的佛鐘敲響、彷彿縹緲空靈的蓬萊鯨鳴、彷彿朗朗整齊的儒典吟誦……
也像是賣菜的吆喝聲、種地的喘息聲、飯桌上的笑聲、糧食收穫的歡呼、茶館酒樓的叫好……
《老子》言:“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真正龐大的聲音，必然是無聲之音。
“於無聲處聽驚雷，現在你聽到了……這才是真正的‘寶劍’。”
林柯緩緩往前走，背後沒有任何東西，自身也是一介凡人。
然而就是這樣，卻逼得年輕人步步後退。
“啪！”
最終，年輕人退到了臺子邊緣，然後猛地站定住身子。
卻也在腳步站定之時，他的身軀忽然一震，然後嘴角溢位一縷鮮血：“你休想散我已入體的‘書生氣’。”
書生氣，有稱才氣。
類比道家天地靈氣和第一境道童境的引氣入體，儒家的一口書生氣也是儒生境的關鍵。
“哦？”林柯神色淡然，緩緩邁步向前。
天空之中，原本被林玄機散去的濃濃黑雲再次浮現。
這一次，黑雲之中沒有一點點的雷聲，反而充滿了嘈雜之聲，就如同天上的街市一般。
嘈雜、接地氣。
但是卻如此宏大。
這一次，林玄機的聲音沒有再次響起，甚至於原本那些高人的念頭也紛紛失聲。
只因為此時的天象雖覆蓋萬里，但是卻比想象中更加恐怖。
“嗚——嗚——嗚——”
天陰沉沉的，一陣陣大風開始呼嘯。
不，不是大風。
而是才氣之風！
無盡才氣匯聚，所帶起的風聲就如同有鬼神在暗處哀嚎、哭泣。
終於，有一些聲音開始在帝京城響起：
“詩落……鬼神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