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慕莞,他明顯地鬆了一大口氣。
“關小姐,您回來了就好。”他側身,請她進去。
柳慕莞對他笑笑,“他還在忙?”
“最近是事有些多,”韋鶴不敢與她對視,本著保命的安全挪開眼神,“不過關小姐進去一下,少主的效率應該會更高一些。”
瞧瞧!瞧瞧!
瞧瞧人家的手下多會說話,哪兒像屠狗蛋那種沒文化的傻缺,只會高喊祖師爺萬歲,祖師爺是我親爺爺!
開啟門,盛予墨沒有抬頭,依然在燈下翻閱著檔案。
“回來了。”他聲音是梳冷的,帶著與生俱來的寒氣。
這三個字後面藏著的問話是,怎麼回來那麼遲?
柳慕莞不答話,來到他身邊,伸出纖纖玉手,擋住他眼前的檔案。
不等他有所動作,她就已經朝他身上坐了下去。
盛予墨幾乎是下意識地把她摟住,她已經靠到了他的懷裡,把臉埋到了他的胸膛上。
一束溫暖的燈光下,女孩黑亮的發頂,反射著迷人的光澤,猶如雪水傾瀉。
有那麼一刻,他們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就任由柳慕莞靜靜地窩在他的懷中。
良久,她才甕著聲音說道:“謝謝哥哥……”
都是細小的事情,她卻還是要道一聲謝。
曾經,他管她那麼兇,總是會有形無形地去掌控她生活中的點滴,那時候,覺得哥哥好煩啊……
和媽媽一樣,總喜歡管她,掌控她。
失而復得,才能感覺到這種“掌控”的彌足珍貴。
這一聲謝謝,似乎令盛予墨的身體僵了僵。
他埋下頭,手指挑起柳慕莞的下頜,輕輕將她的頭抬起來。
柳慕莞揚起眼,不防撞入男人那深邃又悠遠的眸光中,他一雙鳳眸極其惑人,眼尾微微挑起的尾尖,天生有勾掉心魂的魄力。
“所以,你接下來要說什麼?”
他問。
這麼清醒又理智的問話,偏偏帶了一點沉醉的嗓音,好聽得就像香爐裡嫋嫋飄散的薄煙一般。
“我說,”柳慕莞極其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謝謝哥哥的愛護。”
謝謝他默默在背後為她做的一切,替她換掉位置,讓簡家換掉位置,讓F家發博指出白旖麗母女身上的贗品……說遠一點,楊波會推掉F家的禮服,然後捲款而逃,未必不是盛予墨的手筆。
更別提頒獎典禮上,那兩次主辦方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給弄潮馮天澤難堪……
盛予墨目光裡帶著淺淺的柔光。
他畢竟還是喜歡聽她說好話的,儘管習慣了她曾經滿身是刺的模樣,她稍稍示好,他便條件反射的認為,她是有什麼小算計……
“還有呢。”他手指穿過她的頭髮,輕輕拖住她的後腰。
禮服布料柔軟,在指尖摩挲,比起她的肌膚,卻還稍遜一籌。
“我是準備,今晚上把馮天澤幹掉,”柳慕莞目光冷了些許,“搶了我的東西,欺負了我的人,沒道理還有好結果收場。”
“你幹不掉。”盛予墨的聲音也涼了幾分,“他是你未婚夫的人。”
未婚夫三個字,看似輕描淡寫,但還是含了難以壓制的敵意與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