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家其實已經夠小心翼翼了。
自從盛予墨強買強賣了斷腿大促銷之後，他們就封了家裡的大門。
每日除了幾個固定的傭人出去購買生活物資，以及到醫院送飯，其餘人一律不準邁出家門。
但簡家畢竟不是銅牆鐵壁，苗禎要帶人出來，總會有辦法。
審訊室裡地獄般的黑暗，所以當一束光照下來的時候，王自達立刻蜷縮成了一團。
“把你之前的話再說一遍，挑重點。”苗禎下令。
王自達嚇得瑟瑟發抖，戰戰兢兢地回答：“是。其、其實……蕭漫一直都活著，那個賤東……傻女孩，就是她的女兒。”
盛予墨，沒有出聲，靜默地好似沒有聽到王自達說什麼。
蕭漫還活著，這實在是一個驚天大訊息。
但他已經做過這樣大膽的推測，所以現在聽到，只是嘆了一聲，果然如此。
“繼續。”苗禎只能命令。
“十八年前，蕭漫生了那個傻女兒，就瘋掉了。簡家一直把她鎖在後院子裡，她們母女都在那裡生活。知道上次祭日的時候，遺像裡的人突然活了，女鬼鑽了出來……”
“祭日？”盛予墨終於出聲，幾乎帶了涼笑。
這一聲笑，令王自達緊繃的神經終於猛地斷裂。
“我說的都是真的啊！”他像瘋了似的，大吼大叫，“簡家有鬼！那晚上鬼過來，把蕭漫帶走了！他們都說那是蕭漫的生魂怨靈，不信你們去找別人問！簡家人人都知道的事，為什麼只找我問，我什麼都沒做過，嗚嗚……我又沒把她鎖起來……”
不用怎麼多問，他就把所有有關蕭漫和賤東西的事倒了個一乾二淨。
“兩個傭人分開審訊，供詞沒有差別。”苗禎對盛予墨彙報。
“那姓嚴的怎麼說？”盛予墨並沒有忘記，這裡還關了一位大師。
苗禎聞言，冷笑一聲：“少主猜得沒錯，他根本就沒有算到什麼小西小姐的方位，是他那天在美食廣場見到的。”
盛予墨驟然起身：“去找幾張蕭漫的照片過來，拿去給姓嚴的指認。”
……
嚴大師當大師這麼些年，從沒吃過這種苦頭。
盛予墨手下那個審訊人，像從滿清十大酷刑裡穿過來似的，手段刁毒，要不是被折磨掉了大半條命，他怎麼能把吃飯的底都交了哇？
聽到動靜，他就有氣無力地叨叨：“我真的都說了，我只求一條活路啊……”
“你有最後一次機會。”
啪的一聲，室燈亮了。
嚴大師連忙閉上眼，卻已經聽出了來人是盛予墨。
他跪下撲地，尊嚴都不要了，“墨少、墨少我真的不敢了……”
“我要聽真話。”
對外人，盛予墨話一向很少。
但嚴大師聽得出，這是他唯一的活路。
“我是在美食廣場遇到他們三人的，只看到了背影和側面，但三個人都戴著口罩墨鏡，疑似小西小姐的女孩還戴著帽子。”他斟酌著句子。
“就這樣？”盛予墨幾乎笑起來。。
只看到一個背影和側面，就敢到他面前來招搖撞騙，他盛予墨臉上寫著一個傻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