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少，你醒了？”雲姨關切地上前來。
盛予墨不出聲，轉身就朝書房裡走。
監控調出來，他看到自己昨晚上把柳慕莞就壓在這裡，逼迫她給自己寫信。
鏡頭放大，看到信上的內容時，盛予墨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這是他第幾次在她面前失態了……
更別提，到後來，他還摟著她，就在這裡，任由她隨意擺弄……他平時在她面前偽裝得再好，那個時候的表現，自律為零的放縱和發洩，卻連他自己都騙不過。
看完整個影片，握著滑鼠的手是僵的，後背也是僵的，有種窒息的空洞。
“墨少……”雲姨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口，“少夫人讓我提醒你，看手機……”
手機被留在臥室裡。
看了監控，知道了為什麼會在小西的臥室裡過夜。其他地方都被他糟蹋得太厲害。
明明是找回了她，應該是開心和輕鬆的，但他竟然比從前還更要緊張恐懼，過激的反應幾乎和當年剛剛失去她的時候一樣強烈。
明知道不該這樣，但這種情緒完全無法掌控。
於是惡性迴圈，心中愈來愈壓抑和躁鬱。
……
手機裡，有柳慕莞給他發了簡訊。
【人事一大早就找我，之前約的經紀人要面試，我要去看一看，見你睡得很沉，想你多休息一會兒，就沒叫醒你。莞莞的事業，哥哥是支援的對不對？】
盛予墨垂眼看了幾秒，才回她一個字：【嗯】
有個事業，他可以見得到的事業，也是好的。
總能有點東西拴住她。
琳琅珠玉。
柳慕莞在收到那一個嗯字的時候，終於鬆了一大口氣。
她快速地回過去，【我這邊面試完就回來，不會耽誤時間的，你在家等我嗎？】
盛予墨那邊停了好一會兒，才回過來，【要不要來接你？】
又是一道送命題。
而且柳慕莞發現，他用詞很巧妙，只說來接她，沒說是他要來接她。
這樣如果她拒絕，他似乎也沒有那麼難堪。
但柳慕莞才不會去選地獄選項，她福至心靈地回覆，【當然要的啊，我這邊要結束了給你打電話。】
蘭心蕙質！
這次，那邊很快回了一個【嗯】字。
順利完成作業，人事恰好進來通報，“總監，賀笙鳴來了，您是直接見還是由我先面試？”
“直接讓他進來吧。”柳慕莞不假思索地回答。
門開了。
一個身材和麵容都有些削瘦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身穿一件洗得有些敗色的T恤，腰上的皮帶和腳上的鞋子看得出保養的痕跡，但這樣的皮面就算精心保養，也逃不掉乾裂與褶皺的命運……都是過季了五六年的奢侈品了。
這個男人曾經輝煌過，但如今已經落魄。
今天他儘量體面，是對這次面試的重視，也是對對方的尊重。
柳慕莞細細打量著他。
瘦了好多。明明才二十八歲的年紀，面容卻難掩疲憊，耳鬢甚至有幾根白髮，唯獨只有一雙眼睛，依然如曾經那般明亮，含著堅毅、熱情與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