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還是把他挪上去吧,你也上去,好好睡。”雲姨看著這光可鑑人的地板,看著都硌得慌。
“好吧。”柳慕莞身板上本來就沒肉,坐這麼久是實實在在的受罪。
然而她剛動一點,盛予墨就在沉睡中發出一聲抗議:“嗯……”
他把她抓得更緊了,疼得她嘶的一聲皺眉。
雲姨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我去給你們多拿點被子毯子過來,我全給你麼拿過來。”
雲姨來來回回跑了好多趟。
連嬰兒室的布偶玩具都全搬過來了,結果就是柳慕莞和盛予墨四周全都是軟綿綿暖暖和和的一片,唯獨兩人的身下還是冰冷堅硬的地板……
“哎……”柳慕莞長嘆一聲,頭一歪,在旁邊的維尼熊上彈了彈,“遭罪啊……”
……
後半夜,盛予墨忽然醒了。
柳慕莞當然也沒睡著,垂眼靜靜地看著他。
他也揚起頭,似乎在初醒的朦朧中打量著她,昏黃的燈光下,她能看到他滿面的淚痕,反射著微微的亮光。
身上是溫暖的被子,身下卻是硌人的地板,四周全都是各色枕頭被褥玩偶。
原本黑白灰的冷色調房間,好像化身真實與虛幻之間的主題樂園。
“什麼時候過來的?”他問,聲音恢復了不少清明。
柳慕莞便知道,這人多半是不記得剛剛發的那場瘋了。
她正在想要如何給他講解。
就聽他無所謂地輕嗤道,“算了,我去看監控。”
柳慕莞:“你在自己臥室裝監控?”
你有病嗎?
“整棟房子都有,”盛予墨淡淡地說,“萬一有人來偷莞莞的靈牌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