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他送走了幾個兒子,二十年後,他再次白髮人送黑髮人,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所以許心安有時候在想,值得嗎?
是否值得,只有張安泰心裡清楚,不過,從他選擇留在望北城,就已經告訴眾人答案了。
之前,許心安也曾寫信給張安泰,讓他回洛陽城頤養天年,可張安泰拒絕了。
用他自己的話說:“我大哥二哥,我兒子侄子,還有我孫子都在這兒,這就是我的家。”
對於張安泰的選擇,許心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在嘗試勸解無果之後,許心安也就放棄了。
張安泰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對於這種人,許心安其實是很佩服的,但他卻不會成為這樣的人,也不想成為這樣的人。
站在窗邊,眺望南方,許心安眯起雙眸,喃喃道:“老傢伙,你啥時候回來啊?”
……
……
許心安在洛陽城足足待了一個月。
期間,他去見了一些人,都是他剛來洛陽城的時候認識的。
熟人見面,自然是很開心的,只是喜悅之中又充斥著些許陌生,以及敬畏。
四年多以前,許心安在他們眼中還只是一個小嘍囉,可四年後,他們依舊是黑幫,許心安卻成為大人物,無涯閣也變成了一個龐然大物,是他們需要仰視的存在。
時間不同,身份不同,哪怕是熟人也變得陌生起來。
許心安雖然對此早有預料,可真正見面之後,他還是感到一陣唏噓。
四年多過去了,北武盟、血焰幫和三合會的實力提升很大。
邙山靈脈現世的時候,洛陽城的武道勢力也去了,作為大人物的白手套,他們在邙山福地收穫很大,損失相對於其他勢力而言很小。
尤其是在最後一次福地探索,他們並沒有參與,早早的回到洛陽城。
因此,他們的實力儲存的十分完整,
在洛陽城靈脈對外開放之後,他們是最早一批受益者,權利近一步提升,但也僅限於此。
許心安找他們,本來是打算在敘舊的同時,談談合作的事情。
可在一番交談之後,他就放棄了合作的打算,變成單純的敘舊。
在見過北武盟這些人之後,許心安又去了一趟百寶閣。
“柳泉在不在?”許心安問道。
百寶閣的夥計看著許心安,遲疑片刻,有些不確定道:“你是許東家?”
“嗯,是我,柳泉在不在?”
“回許東家的話,柳掌櫃在一年多前就調走了。”
“調走了?”
許心安有些詫異。
夥計看著許心安,試探性問道:“許東家可是找柳掌櫃有事兒商談?”
許心安聞言,眉頭一挑道:“聽你的意思,柳泉還在洛陽城?”
“哦,那到沒有,百寶閣新任掌櫃也是柳家人,許東家,你看要不要……”
許心安想了想,搖頭道:“既然柳泉不在就算了。”
說完許心安轉身欲走。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