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政民默不作聲,他在腦海中急劇思索著。
鄧浩這個年輕人他是見過幾次的,雖然表面上表現的彬彬有禮,但白政民是什麼人?那是曾經做到副省級的大佬,透過一些習慣和說話的語氣,他很容易就判斷出鄧浩是怎樣一個人。
說他性格衝動,壓不住事,一點都沒錯。
但身為豪門之子,誰還沒點脾氣?
有脾氣是正常的,有時候弄死一兩個人也是正常的,豪門裡的大佬,誰手上沒沾過幾個人的血?
白政民並不厭惡敢殺人的人,但他厭惡那種為了一時衝動,毫無利益和必要就殺人的人。
關鍵在於值還是不值。
如果你殺一個人,能為家族掙到幾個億的錢,那殺也就殺了。
但如果只是為了鬥氣,衝動而殺人,那白政民只會覺得這個人是個傻逼。
不折不扣的傻逼。
白政民為官一任,對得失看的很重,在他看來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麼鄧浩的確太蠢!
就算為了鬥氣而殺人,至少也要把現場和偽裝處理的完美一些。
不要讓對方發現。
一個只想安心掙錢的豪門不可怕,可怕的是當這個豪門願意放棄所有生意,傾盡全力來對付你的時候,那將是防不勝防的。
“年輕人,你覺得我是那種見風使舵的人嗎?鄧家好,我們就去錦上添花,鄧家一出現風吹草動,我們馬上就跑了……你覺得我是這種小人?”白政民從旁邊的桌臺上,捏起一根銅製的小煙槍,細細的將菸絲壓實點燃:“如果我白政民是這種人,這麼多年,也不會交下無數個朋友!”
白政民不知道為什麼蘇銳會主動跟自己說這些,但首先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蘇銳肯定也對這件事有訴求!
否則雙方無親無故,他憑什麼來告訴自己這些秘密?
蘇銳笑了笑:“老爺子,我當然知道您不是那種拋棄朋友的人,但白家和鄧家的關係還未結合,從嚴格意義上來講,白家至今還不算是您的朋友,而且不拋棄朋友,和主動往火坑裡面跳是完全兩碼事。”
白政民眯著眼睛,細細的打量著蘇銳,然後輕輕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煙槍,道:“先說說你的訴求吧,說了這麼多,我可不信你是因為出於好心。”
“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您老的眼睛。”蘇銳站起身,鼓掌道:“我的訴求是,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您坐上通州商會會長的位置,而副會長的位置,由我來坐。”
“哦?”白政民眼神有些古怪,似乎是在嘲笑,又像是在感慨:“你?就憑你?你覺得我需要你的幫助?”
白家在通州是頂級龐然大物,蘇銳此時就算再如何崛起,也只是一間中等公司的副總而已,雙方的差距太大。
“我曾是通州商會的首任會長,現在通州的這些企業家們,都曾經是我的門徒,你覺得如果我想坐商會會長的位置,他們會不支援我?”白政民吐出一口煙霧,煙霧繚繞之中,他眯著眼睛,宛若一隻老邁的獅王。
“哈哈……”蘇銳笑了。
“你笑什麼?”白政民目光微眯,透露出危險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