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銳絲毫不懷疑萬豪的魄力。
他是真的敢在這裡殺人。
但蘇銳卻笑著搖了搖頭，直接甩了甩手掌，幾粒鋥黃的子彈被不斷拋起：“萬總，沒有這個，你怎麼殺我？”
萬豪臉色一變，輕輕的扣動扳機，果然從裡面傳出咔噠咔咔的空槍聲。
“你……什麼時候……”萬豪的臉色很難看。
“萬總，我們不必相互試探了。”蘇銳順手將那幾顆子彈扔進一旁的懸崖裡，“我不是你哥的人，他也請不動我。”
萬豪的臉色緩緩變得平和起來。
正如蘇銳所言，如果他真是萬誠的人，想要殺自己不過是翻手之間。
“能談了嗎？”蘇銳問道。
“……你能給我什麼？”萬豪徹底的冷靜了下來。
“那個殺手，沒有死。”蘇銳說道，眯著眼眼睛，似乎在回憶著：“他現在……應該在某個沿海城市，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
萬豪的臉色再變。
他原本以為，那個殺手一次失利，為了避免訊息洩露，萬誠一定會偷偷處理掉，但沒想到，那個殺手如今還在人世。
“怎麼證明？”
蘇銳直接掏出手機，換上一張新卡，找了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一陣忙音，無人接聽。
持續了將近三十秒……那邊才傳來提示音，提示對方結束通話。
再撥，再掛。
再撥，再掛。
直到第四次，電話終於被接通，那邊卻沒有一絲聲音，彷彿在等待著蘇銳先開口。
“我說你這電話也太難接通了吧……浪費我多少時間啊……魯佔年是吧，有你的一份快遞！”蘇銳的聲音忽然改變，帶著某些偏遠地區的方言，十分熟絡。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彷彿有人在思考。
“喂！喂！能聽到嗎？”
電話那頭終於有了反應。
聲音沙啞而又沉重，彷彿破舊的風箱。
“我不是魯佔年，你打錯了！”
嗡！
聽到這個聲音，萬豪的身體陡然僵住了，然後，他的臉色驟然大變，額角上有青筋暴起，呼吸聲越來越沉重。
極致的暴怒，卻在拼命的壓抑。
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
當初那場暗殺，他的確沒有看清殺手的臉，但車上自帶的行車記錄儀，卻錄下了兇手的聲音。
三年以來，每一個深夜，這個聲音都在他腦海中反覆的翻騰。
如今，這個聲音再次在自己耳邊響起。
沒有半點變化。
“這個號碼的身份資訊是假的……”蘇銳晃了晃手機螢幕，“但是，你可以去查一查，它的通話記錄中，資訊源在什麼地方；這對於你來說，沒有什麼難度吧……”
萬豪盯著手通訊記錄，看了好一陣。
良久，他才緩緩平靜下來，看著蘇銳說道：“這是一份大禮，說吧，你要多少錢。”
蘇銳的臉上露出笑容。
“不，萬總，這不是一次交易；我們可以成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