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個巴掌甩在璮的臉上,儘管對於璮來說並不疼,可他還是用憤怒的目光瞪著母親。
母親嚴厲地瞪回去:“你打得過辛紹焱嗎?打得過檮杌嗎?打得過妖王嗎?你才剛剛拜入聖人門下,什麼本事都沒學會,憑什麼與他們打架?在你無法保護自己之前,你必須得忍!在你一擊得手之前,你還是得忍!在你有能力殺死仇人之前,你除了忍還是忍!打架?你沒有資格!現在你只能捱打,捱到他們以為自己看透了你,看死了你,到那時候你一刀砍斷他們的脖子!兒子,你聽懂了嗎?”
璮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變得冷靜而且剛硬,他重重點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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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側面的景象消失,盧奕在眾多漣漪之中掃了一眼,又拾取其中一個側面,闞衛蘋和雕梟趕緊去看。
此時距離玉髓被送給申世珩大概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玉髓被貼身佩戴,朝問道暮聽講,日日跟隨修煉,漸漸地開啟靈智,衍化出一團無形無質的精氣,含於玉髓之中。
申世珩自然注意到了這塊玉髓的變化,有心點化它,便將許多修行中的心得體會對著它一一講解,並且用法力鐫刻於玉髓內壁,取名為《太一心經》。
終於有一天,玉髓中含而不露的精氣從中脫胎而出,化作一個身高及腰的幼童。
申世珩很是高興,為他取名申璽。
申璽平時藏於玉髓之中,只有在四下無人的時候才會化出人形,這件事甚至連幽都不曾察覺。
此時小狐狸已經化作一個美麗少女,生性活潑卻不喜修煉,整日裡到處玩耍,喜歡鼓搗各種美食。這一天又端來一種新釀的清酒給申世珩品嚐,忽然拿水靈靈的大眼睛瞟了一下申世珩脖子上的玉髓,奇道:“我怎麼覺得有人在看我?”
她伸出尖尖的指甲點了一下玉髓,笑道:“這玉髓裡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呢!好生無禮!”
玉髓中發出聲音:“我才沒有看你,只是看那壇酒而已。”
說完,申璽從玉髓之中出來,伸手抓來一罈喝了一口,享受地長出一口氣:“你是怎麼發現我的?還沒有人看到過我呢!”
靈兒笑道:“我不知道,就是感覺而已。這酒不錯吧?我拿榆錢兒釀造的,有一股清甜香味。”
申世珩笑道:“靈兒心思純淨,心無旁騖,旁人看不見的東西她卻看得見。不過阿璽,你為何一直藏在玉髓中,你明明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與其他弟子們一起聽講修煉切磋。”
申璽搖頭:“我因為聞道而受到點化,開啟靈智,於天下諸事之中只關心修道修煉一事,其他的對我而言都無所謂。現在我做的正是這件事,若能開燃洪爐便心滿意足,並不想與其他人生活在一起。我是個玉髓中孕生的精靈,並沒有人族那麼多心竅,與其他人在一起反而徒增煩惱。”
靈兒笑道:“說得太對了,我也覺得人族很會自尋煩惱,天天算計來算計去,累的很。我連修道修煉都無所謂,只求每天有好吃好玩的便可。”
申世珩在她腦門上屈指一彈:“你就知道偷懶。”
說完沉默了一下,感嘆一聲:“其實我也很厭煩算計,也想要像阿璽那樣,躲起來一個人,只做修道修煉這一件事。”
靈兒嘻嘻笑道:“所以我們仨才會臭味相投啊。”
申璽不滿道:“喂,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老師?你我雖不是人,可也須得秉持弟子禮才是。”
靈兒朝他吐舌頭做鬼臉:“我除了討厭人族的算計,也很討厭人族的虛禮。”
申世珩笑道:“阿璽,我對你說過很多次,只有你我的時候,不需要叫我老師,我把你當做朋友,靈兒也是。”
“嘻嘻就是嘛!”靈兒一扭身跑遠了,灑下一串銀鈴似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