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奈何湖,盧奕火速趕往霽月洞,在距離五里之外遇上闞衛蘋、雕梟和禿公。
禿公叫住盧奕:“你怎麼從奈何湖的方向過來?”
盧奕本來也沒打算隱瞞,於是把進入幽冥盜取魂魄的事情說了。
闞衛蘋大為驚訝,連說話都不太利索了:“聖、聖祖真能復生?這這這太好了!我先前只是有所耳聞,聖祖魂魄為幽神尊所藏,沒想到你居然能夠穿過幽冥結界盜取魂魄!我要立即飛書回稟閣主,她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馬上趕來目睹這一盛事!”
雕梟連忙補充道:“一定要跟閣主說,是我當初一力保舉的阿奕盜取了魂魄!”
盧奕卻有些猶豫:“我還有一事正好想要請教一下闞堂主、梟伯伯和幹爺爺,我從幽冥地府盜取的魂魄似乎不太完整啊!”
他從袖中取出一團六十四離火,當中包裹的正是申世珩的魂魄。
闞衛蘋和雕梟凝神細細地瞧,看了半天,訕訕地笑:“我們只修到化境,無法參透魂魄之事,還是請禿公看看吧。”
盧奕便求助地望向禿公。
禿公自剛才遇見盧奕開始便一言不發,臉色陰沉,此刻抬起眼皮往六十四離火之中一瞧,沒好氣道:“只有七魄,沒有三魂!”
盧奕一擊手掌:“對啊,我也是奇怪。為何傳言說是三魂七魄都在幽冥呢?難道我只盜取了一半,還有另一半被幽神尊藏在別處?”
禿公翻了個白眼:“虧你還是虛境修士,又見過聖祖肉身,怎的看不出來那肉身之中還藏有一部分魂魄?”
盧奕笑道:“這我還能不知道嗎?我在霽月洞中與聖祖肉身交手數日,正是在那裡領悟出劍意。普通的肉身失了魂魄便如同葉繼松,是一具完全無法動彈的活屍,可聖祖肉身卻能走能動還能痛打我,我當時便留心看過,他的靈臺裡是種有三魂之中的天魂和地魂的。所以後來我以為剩餘的人魂和七魄一起被藏在幽冥,如今盜取了這個面首魂魄卻發現只有七魄而無人魂,如此一來,我不是白走這一趟,還是無法復生申世珩嗎?”
闞衛蘋焦急道:“那麼我陪你再闖一次幽冥,霽月閣中諸人都可以聽你調遣,務必要將聖祖人魂救回來!”
禿公斜睨她一眼:“你怎知人魂便在幽冥?”
雕梟一怔:“難道在別處?在哪兒?”
闞衛蘋很是決絕:“無妨,我堂堂霽月閣堂主,幽冥都敢去,還有哪兒不敢去!”
禿公突然爆發,指著闞衛蘋的鼻子罵道:“你們霽月閣這麼多年來幹過幾件正兒八經的事?一天到晚就知道搶奪一些玉髓啊遺物啊,供起來參拜,不過是一群熊孩子整日吹牛撒歡兒,自己哄著自己玩兒,還把自己當真了!”
闞衛蘋瞠目結舌,她雖然從雕梟口中聽說過這個禿公的一些事蹟,但是向來沒有正面交往過,在赤聖城相見也不過點頭而已,沒想到竟被對方罵得狗血淋頭,當即漲紅了臉怒道:“糟老頭子不要倚老賣老,霽月閣乃是聖祖門人之後所建立,秉承聖人遺澤……”
“啊呸!”禿公罵道,“什麼門人之後?不就是梅友竹!一個黃毛丫頭,我行走江湖的時候她還在尿床呢!”
“你你你!”闞衛蘋氣得捂住胸口直往後退,對雕梟道,“我不罵老人,你來,你給我狠狠地罵回去!”
雕梟焉兒吧唧道:“我也不行,我不光打不過他,也罵不過他。”
禿公沒有理會他們二個,沉著臉對盧奕道:“你不能復生聖祖!”
盧奕看著委屈憤怒的闞衛蘋和雕梟,戰戰兢兢地問道:“為什麼呀幹爺爺?”
禿公長吐一口濁氣,瞪著眼睛問道:“聖祖肉身再現,魂魄藏於幽冥的訊息是最近才流傳開來人盡皆知的,之前這麼多年從未聽聞,為何?可知是有人故意散佈。而聯想最近發生的事情,尤其是回魂大法這種失傳多年的術法也突然之間重現世間,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可知有人故意想要促成復生之事,佈下了這個局。”
盧奕想了想道:“也是,葉繼松被人抽離魂魄卻留下金針上的破綻,令我能夠破解,隨後習得回魂大法,這更像是一種有意為之。若真是一個局,只怕葉繼松也是佈局者之一,如此苦肉計也虧他捨得下手,哼!回去打他一頓問一問便知,你們等著我,很快回來!”
他一陣風似的往赤聖城去,來到藥姑門前,遠遠地聽到裡面傳出歡聲笑語,正是葉繼松,好一會兒還沒有結束的意思。
他大聲咳嗽一下,藥姑從視窗探出頭來,笑道:“阿奕啊,進來。”
盧奕走進去,笑著對葉繼松道:“葉協辦,身上傷好了嗎?”
葉繼松的神魂已經補全,但是肉身捱了盧奕的打還沒好全,心裡鬱悶道,我的傷好沒好你還不知道嗎?面上仍是笑道:“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