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船駛回炎島靠岸,眾人回到雙生梧桐木。盧小箏在這段日子修煉很是勤謹,又有盧奕指點,達到了表境圓滿,開闢節境,肉身又增大一半,身高快要接近三米。
站在雙生木腳下,盧奕掂量一番,決定放棄揹她起飛的想法,改由徒步。
眾人一路閒逛,一路朝上走,發現二個多月不見,雙生木發生了一些耐人尋味的變化。
沿途經過多層枝椏,每一層都不亞於一座小城鎮,發現城鎮內亂哄哄的人群明顯增多了,經常有人聚眾鬧事,但是走過去細看究竟,也不過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無非是張三偷了李四的雞,趙五打了錢六的孩子。
事情鬧的多了,鬧的大了,漸漸開始有酒樓食肆等店鋪被砸,起先是城門失火殃及魚池,後來是有人故意打砸,接著便是哄搶。官兵出動,宰殺了一批鬧事的妖獸,暫時消停了一陣。但是按下葫蘆浮起瓢,東門歇菜西門鬧,總也擺不平。
又漸漸的,發現有人私自鬥毆濫用私刑死了不少人,屍骨無存全部被吃掉了。平民開始恐慌,唯恐災難降臨到自己頭上,有錢的開始逃跑,沒錢的躲在家裡不敢出門,街面上一大半店鋪都歇業了。
一行人一路走去,發現雙生木亂象頻發,有愈演愈烈之勢。
路過某個茶水攤休息的時候,聽到周圍人紛紛在議論,血食禁令頒佈了一段日子,元妖開始耐不住了。
盧奕等人聽了也是唏噓,不禁又想起白皊當初的斷言,她曾說過這禁令不能長久,也不知道會不會一語成讖。
盧奕正在低頭喝茶,忽然心有所感,抬頭朝遠處的房屋樓宇看去,雙眉漸漸皺起,那種不太好的感覺又來了,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
嗖!身邊的侍衛已經衝出去,快速飛向其中一處樓房。
盧奕一怔,趕緊跟上。
侍衛似乎能夠精準捕捉到對方,在街道上七拐八彎,速度不曾慢下來。
但對方似乎有所感覺,在他到達之前撤離,在逃過了幾條街道之後徹底隱匿行蹤。
侍衛停下腳步,盧奕追上來道:“你發現了什麼?”
侍衛警覺地看著周圍:“那人實力不在我之下。我追不上。”
封少丞、肖沅等人這才匆匆趕到,還是一頭霧水:“怎麼回事?你倆跑什麼?”
侍衛對封少丞道:“有人跟蹤。不知道是衝著少爺來的,還是衝著盧奕他們來的。”
盧奕心裡暗暗有猜測,但也不敢貿然斷言,畢竟封少丞來頭不小,衝著他也很有可能。
遠處的一幢房屋裡,一個八字須男子關上窗戶,拉上窗簾,點亮屋裡的油燈。
身邊的人道:“堂主,那人好身手,幸好您跑得快。”
八字須男子沉吟一番,道:“為什麼會出現這麼一個人?之前盧奕上島的時候並不曾有他。”
身邊的人道:“是與盧奕同住一幢樓的。璮神尊之子封少丞的侍衛。”
八字須男子皺眉:“璮神尊之子?盧奕與他有關係嗎?”
身邊的人道:“有。剛剛他們一起從海外回來,此次出海約二個月,不知去了何處。二個月中,他們應該是同吃同住在一艘船上。”
八字須男子的眉頭皺得更緊:“不要驚動封少丞和那個侍衛。找個人把他叫出來再動手。”
身邊的人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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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一步步爬到雀巢小樓所在的那一層,盧小箏感覺自己雙腿已廢。
盧奕第一件事就是去北屋看黃參精。
開啟門一看,他正癱坐在冰屋前的地上,渾身髒兮兮、臭烘烘,抬頭見到盧奕,忽然踉踉蹌蹌地站起來,一下子撲到盧奕懷裡,兩條根鬚抹著“眼睛”哇哇大哭。
盧奕嚇了一跳,忙問怎麼回事,是不是受欺負了。
黃參精伸出根鬚在自己身上一搓,搓出一個指甲蓋大的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