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巢小樓裡,盧小箏一邊給盧奕治傷,一邊忍不住埋怨:“梟伯伯,既然你一路都跟著,為什麼不早點出手?你看阿奕這後背都傷成什麼樣了!”
盧奕笑道:“沒事,過幾天就好了,一點小傷怕什麼。”
雕梟上下打量盧小箏,皺眉道:“你怎麼長這麼胖!”
盧小箏的手一頓,訥訥道:“等我修到節境……”
雕梟介面道:“你居然還沒到節境!”
盧小箏欲哭無淚:“我已經很用功……”
雕梟冷哼一聲:“用功才怪!天天就知道吃!”
一旁的肖沅幸災樂禍地看著盧小箏,拼命忍住笑。
盧小箏長嘆一口氣,徹底閉上嘴。
三兒站在她的肩頭,安慰地拍拍她的腦袋,道:“我也喜歡吃,可就只能長這麼大,你呀,是喝水都胖的體質,別太自責。”
盧奕連忙岔開話題:“梟伯伯,那個潘澍到底是什麼人?”
雕梟沒回答,走到視窗朝外看了看,封少丞和侍衛在二樓,門外沒有人。
他才放心走回來坐下,道:“霽月閣雙生木堂口的堂主。”
“霽月閣?”屋裡所有人都覺得陌生。
雕梟長嘆一聲:“看來是年代久遠了,沒人記得霽月洞這個地方了。當年,那可是所有人族瞻仰禮敬的地方,是聖祖悟道的地方。”
“聖祖?”所有人又是一驚。
雕梟道:“聖祖雖然音容不在,但遺澤尚存,遍佈天下的門徒之中有一位弟子,以悟道聖地為名創立霽月閣,以復興聖祖時代的輝煌為己任,下有雙生木、石宮、飄渺城三個堂口。潘澍和那四個人就是雙生木堂口的。而我是石宮堂口的,堂主乃是闞衛蘋,你見過。”
盧奕腦海中出現那個在修羅場中“搭救”自己,順手“撿”了玉髓,又還給自己的女子。“是她!”
雕梟摸摸鼻子,瞟一眼盧奕,忍不住道:“喂,你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她是我上司,她說想要看一看玉髓,我能怎麼辦?再說她跟我保證了不會拿走就看看,也會保護你的安全,那我才會那樣設計的嘛!”
盧奕別過臉,嘟囔道:“連我都設計,反正你就是陰險。”
雕梟拼命按捺住激動的情緒,勉強擠出一副笑臉:“別生氣了,我那不是逼不得已嗎?你幹爺爺雖然把玉髓給了你,但沒有把背後的事情和盤托出,也不許我說,我也很為難的呀!你要理解我嘛!”
盧奕道:“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你們都要搶這塊玉髓?它的原主人到底是誰?”
雕梟道:“這塊玉髓是聖祖之物。當年聖祖隕落,隨即又發生赤聖城之戰,門徒弟子死傷無數,是人族的一大浩劫,許多珍貴的聖祖遺物都在那場浩劫中被毀,留下來的東西不多。霽月閣知道了這塊玉髓的存在,自然想要收藏供奉,以緬懷先聖,所以才會有潘澍此舉。”
盧奕盯著他,疑惑道:“就為了緬懷收藏供奉?你沒有騙我?”
雕梟皺眉:“我騙你做什麼?不就是一塊玉髓嗎!成色又不好,若不是因為它是聖祖遺物,扔大街上都沒人要。哎呀呸呸呸,不可以這樣說,對聖人不敬。”
盧奕心道,看來梟伯伯還不知道玉髓之中的筆記心得。哦,對了,原先一直很好奇,是誰寫下那些筆記心得,現在知道原來是聖祖啊!
他又問:“幹爺爺也是你們的人嗎?玉髓為什麼在他手裡?”
雕梟搖頭:“他不是霽月閣的人。他的身份我也很好奇,可惜打不過他,問不出來。”
盧奕、肖沅、盧小箏和三兒異口同聲道:“哦——原來你也被禿爺爺打過。”
雕梟臉色一黑:“怎麼了?!打架有輸贏不是很正常嘛!有些人今天還被一招制敵呢!”
盧奕聞言額頭滴落冷汗。“潘澍實力那麼高,我怎麼打得過?而且他先是把我騙進品香館,叫官兵圍起來打,害我受了傷,隨後又上劍陣四對一,身為霽月閣堂主,對付我這麼一個小人物,居然捨得用這些陰謀詭計,還真是捨得下血本!”
雕梟咳嗽一聲,道:“其中的緣由嘛,大概是因為潘澍此人,咳咳,歷來與我不合。當初我發現你的玉髓就上稟閣主,並且向閣主打包票,一定會保護玉髓安全,石宮堂主闞衛蘋也共同擔保,所以沒有人動你。不過到了雙生木嘛,畢竟是潘澍的地盤了,所以他才會借刀殺人對你下狠手,見你沒死成又派出了劍陣。”
盧奕額頭冷汗更多,感覺自己好像成了某種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冷哼一聲,伸手攤開手掌:“拿來。”
雕梟:“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