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奕回到香樟小屋,發現肖沅並沒有回來。
幼猙蜷縮在床上,佔了大半個床鋪,三兒緊緊挨著她的長毛,抓過幼猙的一條尾巴圍住自己,二人一同呼呼大睡。
盧奕爬上床,盤腿調息。
自從在巨猙巢穴之中偷學到金罡上陽經,好些天來他一直勤加修煉,但不知為什麼,西極洪爐的修煉進展始終差強人意,甚至可以說毫無寸功。
每當西極洪爐之中的靈氣翻滾即將沸騰,南極洪爐總是會將其壓制,令他無法更進一步。
他暫時沒有辦法,只好先躺下休息。
第二天接著未完工的小竹屋,用竹子製成牆壁和門窗,又將茅草蓋上屋頂,再製作了一些簡單的傢俱。
直到天色漸暗,肖沅仍不見蹤影。
幼猙的傷勢倒是好得極快,這天傍晚慢慢地睜開眼睛,看看盧奕,又看看三兒。
三兒高興得直蹦:“大個子,你可算醒了!這些天把我愁壞了,萬一撿回來一個肉球可咋辦?你聽得懂我說話嗎?”
幼猙眨眨眼睛,點了點頭。
三兒翻一個跟頭,笑道:“那你會說話嗎?”
幼猙張開嘴,發出一個聲音:“啊嗚!”
口中噴出的強大氣流將三兒掀翻,吹得骨碌碌滾開二圈。
三兒哭喪著臉爬回來:“你不會說話?好吧。還有一個問題,你爹媽都是元妖。你是嗎?”
“啊嗚!”幼猙又噴出一股氣流,再次把三兒掀一個大跟頭。
三兒躲得遠遠的,叫道:“你把嘴閉上!只要點頭或者搖頭就行了,陰白嗎?”
幼猙剛要張嘴,聞言便閉上嘴巴,點了點頭。
盧奕察看了一下幼猙的咽喉處,沒能看出任何元丹:“她不是妖。”
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你就跟著我修煉洪爐吧。這樣也省得你以後吃血食。一個肖沅已經讓我夠頭疼的了。”
幼猙乖巧地點了點頭。
這一天晚些時候,藥姑被釋放,藥鋪恢復了聲譽,生意反而比原先更好。盧奕去看過她,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對她講起妖神廟那一晚發生的事。
再過些天,學宮裡也傳出訊息,葉繼松卸任去往飄渺城,聽說即將上任副校尉。
盧奕留心去看了看魏雪,發現她並沒有離開學宮,只是人消瘦了許多,更顯得形銷骨立。
他知道魏雪一定不會喜歡看到自己,便凡事都躲著她,只安靜閉關在香樟小屋內參悟西極洪爐。
這一日還是沒有任何進展,不免心頭煩悶,索性進後山打獵。
一路都沒有遇到什麼大的動物比如狍子、鹿或者野豬,一頭元妖對血食的需求遠遠超過正常猛獸,這裡的動物都快被肖沅吃光了。
算了算,肖沅已經有半個月不見人影,實在令人擔心。
盧奕從背面下了山,渡過一條湍急的江流,進入對面的雲嶺。
現在他就算看起來邁步的速度並不快,但也能夠達到每小時上百公里,與葉繼松相比較起來也不相上下,唯一的差別大概就是缺乏那種儒雅的風度,閒庭信步的神態。
前方不遠是接近雲江源頭的百里溪,自藍冰原發源,因地勢平坦而形成九曲十八彎的形態。
“嗷唔!”傳來猛獸嘶吼,似乎有獸群之間的爭鬥。
百里溪這塊地方水草豐茂,向來是附近動物每日飲水之地,因此很多野獸都盯著這裡,發生爭搶也是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