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猙迷惑地挺直脊背,二條前腿垂在胸前,露出肚子上一片白色的長毛。
盧奕伸出食指中指,在那猙的腹部比劃一陣,點住肚臍處:“神闕,找到了。”
“啊嗚啊嗚,哈哈哈哈!”那猙突然往前一撲,撲倒在盧奕身上,抱著他滾了一圈。
沉重的身軀差點沒把盧奕壓得背過氣去:“鬆開鬆開,壓死我了!怎麼回事,好好的你笑什麼!怕癢啊?”
那猙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盧奕無奈:“忍著點行不?我也沒辦法啊。”
說罷又指住那猙的肚臍。那猙擠眉弄眼,忍得極為痛苦。
一股汨汨的靈氣自指尖灌入那猙的神闕,盧奕不敢灌的太多,畢竟這不是猙自己修煉得來的,只是淺淺鋪滿一層。
隨後又找到心宮,同樣灌入一點點。
接下來的洪爐極是難找,因為盧奕自己都沒有修煉過,但是好在七大主洪爐同在一條直線上,因此找了一陣子終於找到下紀洪爐。
再看那猙,背靠牆壁半躺在地上,早已呼呼大睡,扯起巨響的鼻鼾聲。
不過睡著之後她不會怕癢,盧奕也樂得清靜,便繼續尋剩下的四座主洪爐,待神庭、氣海、泥丸宮、天蒲等處全部灌入些許靈氣,已是一夜過去,天光大亮。
他站起身來伸個懶腰,肚子餓得咕咕亂叫,便將那條燉熟的鹿腿吃了。
肖沅還是沒有醒,睡得深沉,看著他髒兮兮的臉,真不知道消失的這幾天他去了哪裡,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回來。
陶雲堇好幾次忍不住衝動,想要去給肖沅擦擦臉和身子,換套乾淨的衣服,被阿奕死命拉住。“你給我住手!男女有別你懂不懂?”
陶雲堇叫道:“他太髒了!我看不下去!我沒有別的意思,就只想把他弄乾淨點,他小時候我還給他洗過澡呢!”
阿奕絕不鬆口:“不行就是不行!以後不許你再碰肖沅。眼不見為淨,你去旁邊的竹屋睡吧。”
陶雲堇無奈,只好走進竹屋爬到新床上,這間屋子原本是給那猙搭建的,可她根本不喜歡,非要黏著盧奕睡,所以一次都沒用過。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感到有一隻小爪子在臉上抓來抓去,撓得極癢。
盧奕一把抓住,是三兒的爪,扔掉以後轉身再睡。“別鬧!”
三兒一臉驚恐的樣子,指著院子道:“阿奕,我覺得那猙可能要發狂,你快去看看。”
盧奕爬起來,出門一看,那猙仍舊在昨夜牆邊睡覺的位置,匍匐於地,渾身發抖,似有痛苦,喉嚨中發出低沉的吼聲。
盧奕趕緊走過去蹲下,一摸那猙的後背,長毛居然溼漉漉的被汗水浸溼。“你怎麼了?”
那猙的身體顫抖得厲害,一個字也說不出,喉嚨裡只是不斷髮出吼聲,似乎疼痛難忍。
三兒攀上盧奕的肩膀,抱緊他的脖子,小心翼翼道:“昨天你不是打通了她的七大主洪爐麼,她是不是要化形了?你想想,肖沅化形那時候鬧出的動靜!”
那幅雞飛狗跳的場景,至今仍然歷歷在目。
盧奕深吸一口氣,暗暗戒備,伸手去按住那猙:“沒事吧?”
不按還好,這一按只聽那猙體內發出一陣骨骼脆響,咔咔咔!好似要被他給按斷。
盧奕嚇一跳,連忙縮回手。
那猙抬起頭,圓圓眼睛裡竟然有淚花,哆哆嗦嗦道:“阿奕,疼!啊嗚——”
盧奕感同身受,他第一次易節而長化形朱雀,也是痛徹心扉。
於是扶住那猙的肩膀,輕柔道:“這個過程雖然疼,但是也很短暫,捱過去就好了,以後不會這麼難受。集中注意力,這一關一定要過去!”
那猙顫顫巍巍地點頭,閉上雙目,渾身骨骼持續發出脆響。
盧奕雙手也是暗中蓄力,以防她化形之後發狂。
隨著噼裡啪啦的脆響聲不斷加劇,那猙的後背猛然裂開一條大縫,露出白色新肉,三兒看得毛骨悚然,趕緊鑽入盧奕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