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挑戰的人陸續上門。盧奕來者不拒,趁機兜售自制的治傷膏藥,銷路不錯。不少人在肖沅手下受傷,便就近買了膏藥貼上再走。
肖沅惡狠狠地瞪他,盧奕笑嘻嘻道:“塌了的牆啊屋頂啊什麼的,總要錢買材料的吧,我這也是為你還債嘛!”
但也有一些女子結伴而來,聚在一角嘰嘰喳喳,嘻嘻哈哈,對著肖沅指指點點,似乎專門是慕名為他來的。
從昨天晚上開始,不少人都在傳,一頭狼妖化成不愛穿褲子的俊俏少年,因此今日特地起個大早來瞧,不過讓她們心中暗暗失望的是,這個少年衣著整齊,似乎沒有傳聞中的浪蕩不羈。
盧奕把院子裡的桌椅都收回屋裡,免得被肖沅毀壞,隨後關上屋門,任由外面乒乒乓乓亂響,一個人安靜修煉。
陶雲堇在靈臺裡唉聲嘆氣:“阿奕小氣,都不讓我看。”
阿奕盤腿閉目:“他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是一張臉。你太膚淺了。”
陶雲堇賭氣:“我就是顏控怎麼了?我還想叫他給我籤個名。不會寫字的話,按個手印也行啊。”
阿奕黑下臉:“再看下去小心又捱揍。那小子太狠,昨晚一拳把我下牙給打鬆了。”
他活動活動下頜,好在牙齒沒有掉。“趕緊修煉吧,我打算衝擊表境小圓滿,雲兒,我需要你跟我一起齊心協力。”
他大開全身上下三百餘座洪爐,神闕空**靈光四溢,千萬道靈氣在體內四處遊走。
體表面板隱隱顯出青光,一片片細密鱗甲自皮下鑽出,如花瓣綻放,層層咬合,組成一件堅韌無比的鎧甲。
手掌一翻,掌間現出一朵赤紅火焰,溫度極高,迅速蔓延至手腕手臂。
青色鎧甲很快塗上一層紅光,全身都好像在燃燒。
神闕洪爐內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彷彿山崩地裂,靈氣在洪爐內壁四處撞擊,最終達到滿溢,一道與洪爐同樣粗細的靈光沖天而起,照耀四空!
那粗壯的靈光如同一柄利劍,披荊斬棘,透過連通神闕洪爐的千萬條靈氣江流散入全身四肢百骸。
頓時周身的血肉、筋絡、骨骼之中,又有百餘點璀璨星芒亮起,至此周身洪爐已經接近四百餘座。
神闕洪爐所在的虛空徹底被靈光鋪滿,猶如一片閃閃發光的星河,靈力掀起巨浪澎湃,湧動無窮力量!
星河中無數翻湧的浪花拍碎在岸邊,濺灑在半空,整片虛空充盈靈氣之光,漸漸地,虛空中出現實質!
那是一片混沌,雖然看不清是什麼質地,沙還是土,水還是火,石還是水。也看不清顏色,因為它隨時都在變換色澤。
伸手觸控,也分不清到底是什麼觸感,似乎堅硬如鐵,但又似乎柔軟如棉。
儘管與虛空一樣不可琢磨,但是阿奕和陶雲堇清晰地感知到,那是與虛空和真空截然不同的實質。
這便是表境圓滿,虛化為實,形化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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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聲巨響,小屋木門被砸倒在地,一個人影滾進來,渾身是血。
盧奕一看,正是肖沅。
院中站著一人,哈哈大笑:“一個小小狼妖,也敢在學宮裡挑戰眾人。吃我這一掌,滋味如何啊?”
旁邊圍觀眾人,有的搖頭嘆息,大多數是女子,也有的紛紛叫好,大多數是男子。
盧奕扶起肖沅,關切道:“你怎麼樣?”
肖沅抬起手背抹掉嘴角血跡,冷哼一聲:“皮外傷!看我怎麼揍他!”
盧奕連忙按住他:“不要再去了,好好待著。你看你身上那麼多傷口,臉都給抓破了。我給你擦擦。”
遂從懷裡取出一塊乾淨手帕,輕柔地擦拭肖沅嘴邊血跡。
肖沅一怔,從盧奕一雙明眸之中,好似又看到了異樣星光。
他渾身一激靈,全身上下起了無數雞皮疙瘩。雙拳不由得緊握,上下牙不由得暗暗咬緊。
沒等他有什麼動作,阿奕一把扯起陶雲堇,推著她往外走:“你又發花痴了!趕緊走,跟我一起去揍那個混小子!”
門外的人叉腰站立,足有三米高,如同一座黑塔,趾高氣揚對盧奕道:“怎麼,想替那隻狼出頭?好啊,小爺我封印心宮洪爐,只以表境與你較量,免得別人說我以大欺小。”
盧奕站在他面前,個頭大約只到胸口,冷笑一聲,渾身一震,青色的細密鱗甲遍佈全身,就連脖子和臉頰四周也覆滿青鱗。
那三米大漢哈哈一笑:“不過是一條蛇而已!”
盧奕面部全部覆蓋鱗甲,大口一張,呲出滿嘴鱷魚一般的獠牙。雙手雙腳指甲迎風便漲,如同一頭雄鷹的利爪。他沉聲道:“確切地說,是蟠螭!(音盤蚩)”
那三米大漢弓腰,雙掌撐地,現出滿身鋼針一般的黑毛,乃是一頭黑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