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錯,這山水小島亭子,這天邊的落霞,都有那麼點味道了,近處蘆葦更是未染卻見湖風,甚是飄逸有意境,蘆葦邊這名撐傘的女子……咦,怎麼覺得這女子是夏姬夫人……厲害,竟然不見其顏就能看出其態……不過這畫作和贏毒公子的畫比起來麼,還是如絹花比真花,少了三分顏色生氣。”贏毒親自評價,感嘆了一句。
“畫已至此,斷不可能再變,就算詩詞再好,也挽回不了,葉大公子,請吃青蠶。”李園哈哈一笑,帥臉上帶上了一股子的興奮。
終於能稍稍報復一下這個攪得楚國一團亂的傢伙了啊。
周圍幾人都看著畫作,一臉可惜,實則都帶著幸災樂禍。
“且容我一觀。”夏姬夫人終於忍不住了,起身輕卷竹簾,婀娜聘婷地走了出來。
那姿態氣質,當真是多年的貴夫人才能修煉出來的。
見夏姬夫人出來,圍於桌邊的傢伙呼啦一下散開,讓出桌子一面來。
夏姬夫人到了桌前,眨動著長長的睫毛,對著水墨畫看了又看,美目微露驚喜,似乎看到了好玩的物事。
評價道:“果然新奇,筆法……筆法多樣,千變萬化,很是了得,但是……確實少了幾分神采,有點……”
“有點乾巴巴的,別瞪我,楚楚只是實話實說。”張楚楚道。
“哼!本公子一套張家霸王槍都用在畫中了,能不變化多端嗎?嘿嘿,不過,想就此判定,白日做夢!夫人,你走眼了!”張靜濤昂首挺胸,語氣飄渺,高如仙人。
繼而用筆,在深遠,高遠,平遠之間,用淡墨,甚至用清水渲染。
染出了細霧朦朧。
畫作便有了層層煙雨,盡顯畫中,繼而,風動了,雲起了,驚起了一隻野鶩,霞光照透了細雨,雨漸漸止了,水面波光粼粼,煙氣濛濛,畫中美人素手中的傘似有了顏色,真讓人認為這把傘就該是紅娟蒙成,那美人衣裙飄飄,一種臨湖盼郎而歸的眷眷之情瞬間充斥了整個畫面。
又提起細筆,銀鉤鐵畫,在美人的發絹上染上一抹真紅。
這一刻,那畫中的美人在一瞬間就刻入了眾人的腦海中,再也無法忘卻,哪怕是女子,都會對其容貌極為好奇。
又夏姬亦可代表荷花,再題上一則小詩兒:落霞孤鶩尚齊飛,秋水長天卻分離,隔湖相望總不夠,相思不知暮色濃。
才直起身,想著這畫可以送給李秋水。
“如何?”張靜濤一揮筆,對夏姬夫人瀟灑一笑。
足足十秒後,眾人才的表情才有了變化,轟的一聲,周圍墊著腳尖、探長著脖子圍觀的才子才女一下沸揚起來。
小心地印上印章,張靜濤身體直起,面容嚴肅,如同法官:“爾等請用青蠶!”
李園的白臉猛然縮成了一團,就如發酵失敗了的包子。
“呵呵,青陽侯,得讓人處且饒人,何必多一個對手呢。”贏毒臉色發僵微笑。
張靜濤冷笑:“好啊,本侯不是過分的人,妹子不用吃。”
風憐花眼中陰光閃動,一聲陰笑,道:“夏姬夫人有言,第二居比的是丹青,侯爺的畫雖好,卻有丹無青,所以即便算侯爺贏,但我們也不算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