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新鞋不會來了。”有人笑著替禮賓妹子回答了。
“燕南天?”張靜濤似乎並不吃驚,腳仍在撥水,只慢條斯理拿下了兵匣上的裁決。
“不錯,真是巧遇呢,但也不算太巧。”燕南天雙目冷淡,殺氣四溢。
“怎麼說?”張靜濤還有心思問。
“自石化玉出現起,張正就未再出現,我很清楚,張正並未死在燕城外,你必然就是張正。張正,要找到你落單的機會可不多,所以,我知道你要來秦都後,就立即上報了魏王,魏午公子就派我來主持此事,這家店,亦本是世子在秦都的投資,所以,這不算巧,唯一巧的是,你居然進了店裡,還在進門的那一刻,正好被我看到了,呵呵。”燕南天大笑。
張靜濤明白了,是魏仙桃下的套。
他倒是的確沒想到,會有人在此地安排了一個總部,只為了刺殺他。
只是蓋聶為了行事方便,要撇清和這樓子的關係,卻不會進來。
因而魏仙桃要躲避蓋聶倒也是真的。
“看來李斯把我的行蹤當訊息在賣?”張靜濤苦笑。
“不是李斯,是子楚。”燕南天道。
張靜濤一愣,才發現子楚認他為子這些事,全是呂不韋在操作的,哪怕趙姬的想法一致,但子楚可未必這麼想的。
看來自己要融入這世子家族真的並不容易。
不由嘆息道:“你倒是老實。”
燕南天語氣變冷,道:“對於一個快要死掉的人,是不用隱瞞什麼的。”
張靜濤的嘴角勾起了一絲自信的微笑:“你一人而來,就這麼有把握殺我?”
燕南天咬牙切齒道:“你破和氏璧之秘,導致聖公主不屑於我,又獲得項冬兒芳心,讓我幾無立足之地,幸好晉鄙死了,然而,你的好友衛元子又狡計百出,害得我的軍隊被毛之正圍住吞掉,又有項冬兒趁機奪了我的南燕城,讓你的女人關香香當了城主,我已然生死看淡,拜了蓋聶為師,劍術大成!”
張靜濤也不說衛元子不是他的好友,淡然道:“生死看淡的人多著呢,倒要看看,你的劍術如何大成了?”
廳堂三樓是內樓,圍欄邊已然有人聚集,都是來這樓中玩樂的富家子弟,其中更有二名世子府的少爺,都是嘴角帶著冷笑,看向了下面的張靜濤。
燕南天哈哈大笑:“你會看到的,特別是光著腳看。”
鏘!
燕南天拔出劍來,腳在地上一蹬,那整個二樓的樓板都震動了一下。
如此強悍的爆發力,讓觀戰的人一片驚呼。
張靜濤卻只是站起了,手持著裁決,雖一手握著刀柄,卻連刀刃都還未出鞘。
只看著那水池中的金魚,對周圍一切都視如無睹。
又似周圍一切都如那水池般平靜了下來,鏡面折射出了周圍的一切。
觀戰的人亦不由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甚至眾人有一種錯覺,便是那已然躍起的燕南天也是安靜的。
一道寒光亮起!
割開了鏡面,割開了寧靜!
燕南天落地,沒用腳,整個身體重重砸在了卵石上,永遠不會再閉上的眼中都是不理解。
鮮血從他的身體下逸散了出來,飄進了水池裡,拉出了道道鮮豔的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