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張靜濤卻很同情老爺子,將心比心,若知道了自己在詩會上得罪了諸多貴族,還破了魏國和氏璧為假一事,更得罪了魏國公主,那麼此刻老爺子必定很想抽人。
若別人還誤傳一下,比如,石化玉這是上了公主的當啊,雖早得到了詩題和詩作,作弊贏了文會,卻不過是被公主當槍使了,恐怕還會讓老爺子也有點慌。
果然,石丘雖被拉著,手指卻遙遙指著張靜濤,破口就是一番大罵。
那隻手掌端的是變化多端,十分了得,把一套石家的‘飛沙指法’和‘走石拳法’全部融入了進去。
這一頓罵,口水橫飛,只罵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天崩地裂。
張靜濤躬身低頭聽訓。
龐佩兒卻早就悄悄移到了張靜濤身邊,打算在老爺子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保護張靜濤。
好在老爺子還算有理智,並沒動手。
又罵了一陣後,才氣呼呼在窗邊的茶几邊坐下了。
坐穩後,終於放緩了一點語氣:“被那魏國公主一騙,就當了出頭的椽子,真是蠢不可及,沒見過女人麼……”
說到這裡,卻一呆,他自己的禁止,可不就是讓石化玉幾乎沒幾乎碰女人?
但轉念一想,如今可不是啊,就又怒道,“為父都讓你當作夫子孝順你孃親了,還這麼容易被美色所動?哼!那魏國大學士的虛名有什麼用?都得罪了魏王,若去領這大學士的配職,怕是都會被魏王穿小鞋弄死!咄!逆子,本還以為你這幾日有了些長進!”
外面便有丫環進來,趕緊給老爺子上茶。
張靜濤見老爺子情緒穩定了不少,能端茶喝,心中一動,已然明白了魏國大學士這名頭雖或許很虛,但無疑,仍是讓石丘心中有了不少安慰,為此,為父的自稱其實用得還算自然,否則,大概會說老夫,便是有不認他是兒子的怒氣。
就好奇扯了扯龐佩兒的裙子,輕聲問:“老爹一點都沒看採風報紙麼?似乎對文會的事,完全是道聽途說的。”
龐佩兒嘆了口小氣道:“沒,孃親也沒看,想來那採風報紙亦不會有好話的,玉兒別天真,那些所謂公正的傢伙,是絕不會公正的,得些名利在採風圈混出來後為得是什麼?當然是為了錢的。”
“也是,但是,那報紙上一些過程卻省不掉,或許,透過孩兒在文會上的表現,想來還是能看到孩兒被天下矚目,十分了得的。”張靜濤連忙道。
噗!石丘剛喝了口茶,就噴了出來,咳嗽兩聲後,都氣笑了:“就你這逆子?能懂點道理,懂點旁門雜學,為父就常在感念先祖護佑了,沒點正經學識想在西湖文會上得到名聲?還世人矚目?莫不是以為老爹我也是好糊弄的?”
張靜濤直覺不會捱揍,放心了一些,道:“老爹罵都罵過了,不如看看採風報紙,歇一歇再罵。”
龐佩兒也道:“嗯,老爺,不如從中看看端倪,或許玉兒並未如何給石府丟臉呢。”
石丘冷笑:“呵呵,會麼,也好,關糰子,去把採風志拿來給老夫看看。”
“哎。”關糰子本就在探頭探腦了,聞言答應一聲,屁顛屁顛去了。
等回來了,道:“只有第一版,第二版剛出爐的,才送來,被幾個丫環搶著看,一時和她們說不清楚,就先來了,有個丫環說,看了就送來。”
“嗯,無妨。”石丘也懶得自己看,只軍閥氣息十足地吩咐道,“念!”
關糰子就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