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這貨啥意思?咋聽著像是在罵少爺呢?”張靜濤怒了,“滾蛋,搭個車而已,大驚小怪的。”
繼而來到路當中,很有腔調打了一個響指,叫道:“停下停下!沒看到本城最大的公子在這裡嗎?停車送本領導回家!”
“停車。”車中悅耳的女子聲音響起,略帶著一絲磁性。
“籲……”掛著燈籠的華麗雙駕馬車施施然地從身邊經過,並停了下來,駕車之人是兩個壯碩的丫環。
車窗布簾被一隻素手卷起,雲鬢微斜中,不見樣貌,只聽得一句相邀:“原來是今日大名鼎鼎的石化玉公子要搭上一程,請公子上車吧。”
“人帥就是沒辦法。”張靜濤得意感嘆一句,上了車廂。
關糰子心驚膽戰,跟著上了馬車,不過,他是上車廂外的駕駛座,便是坐到了駕馬丫環的旁邊,小意討好起來。
馬車就是好,因為有全面遮擋,特別適合藏住行跡幹壞事。
寬敞的車廂中前後安置著兩條皮凳。
一條皮凳上坐著一名美人,雲發輕柔紮成一束,肌膚亮澤,給人感覺就軟滿滿的豐盈,但該細的地方卻曲線優美,面上蒙著一隻銀色祭祀面具。
正是魏苗夫人。
細看,這女子遮住了大半的臉龐後,年紀很難分清。
那亮澤的長髮挽起中帶著波浪,很漂亮,露出的一點臉蛋和下巴柔滑,小嘴豐滿,簡直是二十出頭的肌膚。
那裙衣裹身,坐著之間,足見臀身柔軟,有三十出頭的風韻。
那大眼睛明亮,咋一看,十分端莊,也帶著濃濃的貴氣,可那長長眼簾只要一動,偏偏又會帶上一絲對你的探究,是徹底把你扒光了的那種,有著四十出頭的如狼似虎。
只不過,這眼氣不知是凶氣呢,還是火氣。
但張靜濤卻沒太過關心魏苗夫人眼睛,他更關心的,是魏苗夫人對面的皮凳上,還端坐著一個挺直如標槍、表情如春風、眼氣如發春的男子。
居然是衛元子!
衛元子臉色風輕雲淡帶著點微笑,如剪的眼眸雖有點飄,但一飄之後,就只凝視著魏苗夫人說:“元子仰慕夫人的商學之術,夫人又願邀在下登車一敘,幸甚,然此刻元子已在,夫人怎麼又邀此人上車?”
而這話可不是無的放矢,因一般來說,能被貴婦人私下邀之,通常有些別樣的意味,心照不宣,自然不容第二個男人同時出現,除非這夫人已經盈盪到了一個男人都不夠,但那樣的話,是得有可以肆無忌憚的實力來支撐的。
魏苗夫人的實力雖不容小窺,但畢竟只是魏國宗族中的公主之一,還不至於肆無忌憚到完全不顧晉鄙的感受。
魏苗夫人雅緻一笑,頗有興趣看看二人,道:“都是年輕才俊,不分高下,又都是巧遇,自然請之,你二人要不願對方留下,可以猜拳。”
顯然,車上只能留一人,猜拳當然是玩笑,要真這麼兒戲,就是對魏苗夫人極大的不尊重,犯傻的等著被趕下馬車吧。
衛元子看向他一隻修長的手:“若要分個高下,作為男人,不如以武技來分,石化玉可敢與我一戰,以讓夫人一悅?”
而這話說得雖文雅,實則當然就是要決鬥。
張靜濤忍不住鄙視了:“就知道打打殺殺,哪有本公子的才學雅量?如此大好月色,俗,忒俗,不屑與你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