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淤泥若開挖出來,混入黃土,生化熟透後,就成了肥沃的黑土。
便能用於良田。
華夏古人,從來不懶,從來不怕清淤。
清淤而用於田產,本是農務的一部分。
身體完全入水後,張靜濤身子一沉,悶頭潛游。
接近青樓後,可以從一處水榭上岸,這水榭的一半伸展到了湖面上,有高起的一些假山石連成一片。
若是夏天,這邊還會有很多荷花。
品種都不少,因這湖面的下面有一個個栽種荷花的大盆。
到了水榭之下的亭腳石柱邊,張靜濤停住,偷偷冒頭,發現那些人果然如圖紙上的路線那般,要繞遠路來這裡,還未到達這附近。
等要上岸,張靜濤又猶豫了一下,大費周章,繞到水榭的內側,用隨身工具,那把陳佳琪給他定製的攀登器,打出了掛鉤,從水裡硬生生上了那離開水面足有二米多的窗戶。
若換個人,在沒有東西借力的情況之下,是絕無可能直接從水裡進入這窗戶的。
如此一來,他就沒在水榭前的走廊上留下水跡。
既然已經在行動了,自己就該如特種兵那麼專業。
張靜濤是這麼想的。
只是,才上了水榭的窗臺,張靜濤就大吃了一驚。
因這水榭中,作成了神界鬼境,亦製作有很多人偶,各型各色,真人大小,猛然一看,似乎有一大堆人在這裡說話聊天。
細看卻沒有聲響,知道是死物。
又見各自神情生動,卻毫無聲息,便是讓人不寒而慄,如同進入了一圈兒木乃伊中。
但張靜濤見是人偶卻放下了心來。
跳入水榭中後,他立即去扒一個男人偶的衣服給自己穿,否則,即便擠乾衣服鞋子的水,沿著水榭後的盆景雕塑極多的石板路過去,大致能隱藏水跡,並且處理水跡也本有不少方法,可這深秋的天氣中,湖水是極冷的,張靜濤即便身體極好,卻也大感吃不消。
至於他沒把之前那套溼衣服換上再下水,卻是要換上那粘身的溼衣服是非常費時間的,只怕趕不到那些人之前,這還包括他要搶去青樓的時間,為此,他本是打算擠乾衣服,熬一熬的。
而此刻單純把溼衣服脫下,穿一身乾衣服卻是就快的。
張靜濤當下換起了衣服,又細看那些人偶,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似乎又很正常。
等等!好像是某個人偶的位置有了一點變化?
張靜濤一驚,連忙仔細看去,卻又見一個個人偶都如死物,似乎又是自己的錯覺。
只是,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若非沉浸到境界中,張靜濤即便觀察力極為敏銳,亦能發散性觀察到多別人一些事物,但在這足足擺設了近百個人偶,又有很多假山花草佈置的巨大廳榭裡,卻實在難以發覺其中是否有人偶動過了。
而這些人偶,說是死物,可眼睛都製作得如同生靈,都似在看著你。
張靜濤心中不由有點發毛,趕緊把溼衣服藏好,離開了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