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看得出,他們心中早有一把把無形的長劍在凝聚,在生成!
荊劍首先動筆,那長筆在他手中,任何人都只覺是一把鋒銳的長劍,那筆尖再無半點柔軟之意,只如深深刻入了紙張中,甚至那矮几都被穿透了一般。
一個古樸卻非有繁化跡象的魏書,並且字形多出了古怪的彎曲,看似如神魂般飄逸,實則卻莫名其妙。
荊劍的這個劍字更是如此,當中的應字底,寫得如一縷神魂構成的爪,抓住了一把小劍。
這小劍舞動起來,那劍勢又形成了右邊那立刀旁,只是,這立刀卻成了劍勢舞出的一道裂紋,這裂紋氣勢驚人,雖無力劈華山的磅礴之感,卻有鋒銳之極,一去無回,刺破一切阻擋的專注。
“好功夫!足以破境!”水衫少女讚了一句。
這破境可不是破鏡子,而是能破了別人的武道意境。
可見,荊劍的功夫,絕對不可小看。
水衫少女讚了後,別人卻未贊,如趙靈兒和荊凡花,甚至包括水衫少女身後跟著的那一眾蒙面人都是出神觀看,沉浸在了那劍意中。
便是這些人的武道都到了一定的境界,看這樣的蘊含著武道的書法時,便能獲益匪淺。
其餘亦在寫字的人卻不會來看荊劍的書法。
待荊劍和眾人移步到段玉處時,段玉便是亦揮動了長筆。
那劍字,亦非簡體,應字底用了扁口加一些草書的寫法。
那劍字舞起時,不是人字後寫應字底,而是人字後,便走了立刀,那立刀雖如劍意,但勾回間卻勁力十足,之後便是一擊甩到了右邊的一字中,便如拳腳勾畫,一擊擊攻出了要害攻擊,那一擊擊亦是銳氣十足,如能刻透紙背。
“劍,不過是武器罷了,更重要的是人!我手中的武器是劍,我的拳腳亦是劍!”段玉寫完扔筆,瀟灑又傲然一笑。
而這樣的話,似乎有很多人說起過,然而,真能化為武技的卻沒幾個。
可段玉不是,他足以傲然說這句話。
看段玉的劍字,眾人都心馳神往,固然,荊劍的劍似乎能破盡一切,然而總讓人有一去無回的極端感,便讓人亦帶上了無法自控的難受感,似乎只能順劍而去,不管那結果是裁決,還是墮落地獄。
可段玉的劍字,固然沒有如此鋒銳,可力道隨自身之意,連筆畫都不尊常規,讓人有一種四意妄為的舒暢感。
那武道能施展到這種地步,當真是快意之極。
眾人便能把荊劍那劍字後中很極致的力量很神奇地扭轉了方向,又化為了一股新力,再次打出隨意所欲的一擊。
便是很多人看了這個字後,對武道的領悟立即上了一個臺階。
趙靈兒如此,荊凡花亦是如此。
只水衫少女的武技實在厲害,似乎不需領悟什麼,只讚道:“荊劍和段玉的劍字,二者未必不都是隨自身心意,只是,荊劍意動單一,段玉卻劍意百般,而武道,並非正的只專一招便可,荊劍可謂顯一式絕殺,段玉卻有百招絕殺,更勝一籌,只是,二者四意衝擊之間,自身亦都是危機重重,這二個劍字都是如此,那架構固然依靠險絕致勝,可那飛白中都亦有很大的空檔。”
“只是要破這空檔卻亦非容易的事。”荊凡花擅長刺擊,卻不由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