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鎖了,人家就懂了。
趙靈兒不懂這門鎖了,就不該進去了,她用出了張靜濤教過的本事,只借用圍牆上的浮雕,踏牆而上,就輕巧越過了那一丈高的圍牆,落到了小院裡。
那小院的後院中,便有一間屋子亮著一盞燈,那燈泡或者還算亮,但是在一片夜色中,卻簡直如一點鬼火。
趙靈兒小心往那間屋子摸去。
那間屋子很大,方方正正,看似是一間練功房,稍近了,便聽到了打鬥的聲音。
趙靈兒並不清楚,她為何要跟來。
是為了只有張靜濤最清楚和氏璧的線索?是為了只有互助才能得到權勢?還是為了若有手刃仇人的機會不能落到別人手中?
似乎都不是!
她只是想跟著他,跟著,讓他在自己的視線裡,如此而已。
有點失神中,打鬥聲忽而停了下來。
趙靈兒微微吃了一驚,似乎以張靜濤的武技,並不足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聶雙月給收拾了,那麼,只有另一種可能更大了,那就是房中有埋伏,群起攻之之下,張靜濤很快就撐不住了。
想到這裡,趙靈兒不知道為何,心中微微一顫。
只覺全身一空,似乎失去了什麼極為重要的東西了一般,重要到了完全無可替代,難道是失去了仇恨?
趙靈兒不知道,趙靈兒只知道自己平靜的心湖忽而盪漾了起來,化為了猛烈的怒潮,那湖面忽而隨著怒潮迅疾擴充套件,瞬間就化為了汪洋大海!
趙靈兒只覺自己和這片大海融為了一體,心神散開間,周圍一切都是海中的泥沙,無可遁形。
一名尾隨著她的黑衣人本如夜色中的一抹影子,全然不會被人發覺,此刻卻如海中的一塊塑膠,是那麼突兀不和諧。
趙靈兒輕哼一聲,甩手飛出了一片薄薄的雲彩。
這一片薄雲到了遠處,化為了一把鋒銳的飛刀,奪入了那黑衣人的咽喉中,那黑衣人在中刀的那一刻還不自知,或以為那是月影下掉落的一縷雲彩,直到如被重重一擊,人旋轉倒地。
這人倒地的聲音,在趙靈兒聽來,十分清晰,哪怕是這黑夜中,她都覺得周圍明亮了一些,似乎整個世界都比以往要亮。
這是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覺,忽而讓趙靈兒只為自身與天地之間能如此接觸而熱淚盈眶,直到屋中內間的聲音吸引了她,這些感覺才忽而如潮退去,但卻又有另一種潮水猛然掀了起來。
她已然到了那屋子的外間,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