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位置,當然就是末位,只是,他佔著的是一個臣位,要比從位好多了。
只當沒看到儲君、李秋水、魏輕雪等等權貴射來的複雜目光,張靜濤站在末位,不卑不亢,但似乎也有一些少年意氣,春風得意。
呂布本不算有大功,要說有功,也是勤王的唐中校有功,他頂不住趙神的軍隊,導致城門失守,說起來都算有過,如今卻亦是沾光,很忐忑站在張靜濤的前一位。
大總管唐堯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張靜濤的拜託放在心上,和小總管風禽竊竊私語。
一會後,會議廳中雲板聲響起,這是趙王要來了。
眾人都是面色肅然,廳中立即安靜了下來。
隨著武士進來,站在會議室二邊,趙王走上了王座,坐下了下來,目光炯炯,直接道:“諸位愛卿,是誰這麼關心本王,天寒地凍之下,怕本王別凍著了,要給本王取個暖?”
“臣無能,臣已招來寒丹典獄長,正要調查這一大難是因火燭不慎造成的,還是和今晚的叛亂有關,讓大王受驚了。”唐南知道這是他的梗,慌忙躬身說,又掃了一眼身後的何方尋,以及隗黑虎和宋終。
這隗黑虎和宋終並沒有站到風禽身後去,因以他們的身份來說,和風禽並無關係,只能說和寒丹大牢的事件有關,便是與何方尋都站在了唐南的身後。
何方尋看向了遠處的張靜濤,胖臉上露出一絲陰險的憨笑。
隗黑虎更直直瞪張靜濤這邊,眼帶凶光,面帶冷笑,意思是你小子死定了。
趙王卻懶得看那三人一眼,更未急著問寒丹大牢的事,只道:“不驚,有什麼好驚的?我上次就說麼,要打,不如來王都打,讓我親眼看看,今日果然看到了,為此,本王很欣慰!”
眾人都連忙道:“臣等無能,讓大王受驚。”
趙王呵呵笑了:“我看諸位有能的很,還都一晚沒睡,真是都辛苦了,大司空快說說,是哪個想出這個法子來讓我開心啊?”
趙裡出列,恭謹道:“大王息怒,廬陵君會反叛,亦是臣下未能料及的,天幸吾王福運齊天,這等宵小已然伏法。”
趙王盯著趙裡看,不說話。
趙裡躬身著,額頭又冷汗冒了出來。
趙王一笑:“那南門是如何失守的?”
“王兄,臣弟總是兢兢業業防備秦人,又未有大司馬告知近日是否有亂情,實在未料到廬陵君會反叛,廬陵君又有五百士兵作為內應,來攻克城門,外加二萬忽而出現的外敵,實在是難以堅守,望陛下恕罪,後大王出兵時,臣弟亦是組織起散兵來,在平原君的幫助之下,重新奪回了南門的。”趙裡連忙辯駁,至於這火燒到大司馬那裡去,亦是無奈。
趙王的眼神便冷冷掃去:“大司馬?你對廬陵君的情況便是一點都不知麼?”
大司馬龐元早有準備,躬身道:“吾王息怒,近日為了配合剿黑廳行動,微臣有察覺到有人慾圖不軌,為此,我剿黑廳積極行動,近日剷除了很多江湖不安分子,為今日順利剿滅逆賊奠定了基礎,只是,因未敢打草驚蛇,又不知是哪一路君侯圖謀作亂,因而不敢妄自把情報亂傳給各位君侯,恕罪!”
趙王道:“那麼,亦不能傳給本王麼?”
大司馬龐元心中大罵,他怎麼可能沒報給趙王?或者說,趙王要縱容這些君侯叛亂,又怎麼可能沒知會他?
只是,此事可說不得的。
而趙王,看似怒火滿胸,其實春風得意,無非是要在宗室面前裝作他趙王完全不知情而已。
否則,故意誘自家兄弟叛亂,罪不可恕,儘管此罪沒人會來宣判,但對於趙室來說,一旦如此認為,那可大大的不妙。
儘管趙室成員也並有對大王的彈劾制度,但是,趙王的支援率一定會大跌,等有意見的臣子多了,等想殺他的人多了,他趙王的王座就基本坐到頭了。
大司馬龐元想到此處,只覺得這趙國日後都不會太平,這個大司馬的位置真的是不能坐了。
就跪下道:“臣本是想核查清楚一點,才通報大王,畢竟大王每日勞心勞身,為趙國謀福利,已然十分勞累,臣豈可因空穴來風,就煩擾大王?只未料,慢了一步,但臣亦是急急補救,讓北門唐校尉援助王廷,天幸還算及時,但訊息來遲亦的確是罪,臣知罪,臣請大王責罰,免了微臣的司馬之職。”
趙王頓時不爽了,臉色發僵,冷哼了一聲,道:“我知大司馬忠心,又年紀尚輕,不要動不動就想甩手不幹了,還有沒有為我大趙出力的責任?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再者,大司馬的這分支援也很及時,亦確實總不能隨時都風聲鶴唳的,這終究是謀者甚陰,不好查探,大司馬能查出痕跡,以足顯我大趙司馬部的震懾之力!本王並未說你有過錯,好好當你的大司馬。”
大司馬龐元無奈跪謝道:“多謝吾**任,龐元定然不負吾王所託。”
心中卻哀嘆,從不知努力爬上高位後,竟有一天只想讓掉這大權之位的。
龐元只祈禱,剩下的儲君趙裡和春平君能安穩一些。
趙王才不管龐元怎麼想,見龐元起身退入列班,又看向了李秋水:“夫人呢?又為何去城樓啊?莫非和廬陵君有關?”
李秋水臉色一白,道:“今日本是大王壽辰,大王雖因是小壽,並不做壽,但妾身還是想為大王祈福,才去了天星樓,彼時,妾身並未帶任何光源之類的物品,和廬陵君絕無關係。”
至於她自稱妾,是因不管是不是夫人,對於趙王來說,她都是趙王的一名侍女的自謙含義而已。
她當然並非妾,這二夫人仍是有誥命身份的,實則是算女爵的,若趙王死了,她是可以回李家當公主的,而非任新君處置,當然,她也可過繼給新君。
趙王看了一眼李秋水,只覺得這女人今近日氣色頗好,似乎只有暗中有了男人才會有這種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