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判斷形勢,認為傳學士不會要死死攔住他白廟賜,他才敢下來救助的。
至於德魯伊人會當內線這種事,太正常了,勳章體系這種功利主義,使得德魯伊人本身的忠誠都向來是很難維持的。
但是白廟賜仍不由說:“敵人會以屍體扯皮的吧?”
張靜濤氣道:“會又如何?至少趙長老都有了幫公主辯護的藉口,儒門絕對別想置公主於死地,可現在呢?”
李立本還不是太明白,此刻渾身一顫,終於完全清楚了,默然低下了腦袋。
白廟賜滿面羞紅,告辭就走。
張靜濤自然不會留他,也不會謝他,因為他並非為了公主好才去,並且最終都沒起到作用,又何必謝他。
“算了,也不要太自責了,我必然要救公主,到時候,你們都要盡力!”張靜濤指甲陷進了手掌裡道。
二人重重答應。
白廟賜還未走遠,卻忍不住說:“我看,你們還是先擔心自己吧。”
他話未說透,但也是意思很明確,劫牢的,一定就是你們,這一關,你們怎麼過?
的確,這一關怎麼過啊!
張靜濤身邊的武士都在這麼想著。
這一夜,城中自然是警備聲連連。
張靜濤當然不會回青陽商會中,只守在城衛軍一側。
半夜,一輛護衛著一隊王廷衛士的馬車緩緩馳來,通報了通行暗語後,來到了張靜濤的近前。
王廷衛士立即遠離到了聽不到馬車邊說話的距離。
張靜濤仍未睡覺,目光炯炯看去。
馬車簾子掀開,露出一張已該屬於陰曹地府的面容,那車廂裡似乎都有陳腐的氣息瀰漫開來。
是大總管唐堯。
張靜濤微微欠身:“總管大人,吾王可安好?”
“好著呢,不像我這把老骨頭,怕是快要入土了,還要大半夜的起來,所以就忍不住想來這裡轉一圈,找你這老讓我老人家睡不好的夜貓子吐吐苦水,聽聞張家人擅長天文,又愛觀月,果然是不愛睡覺的呢。”唐堯深深嘆息。
“快要入土?呵呵,總管大人若要延壽一些,小子倒是有些辦法的,我看大人飲食是足夠好的,主要是氣有點虛,否則身子骨能夠好上不少。”張靜濤看了看唐堯的氣色說。
“小子倒是機靈,不用羅,年老了,連活下去的心氣都沒了,能活到哪天是哪天吧,我老人家虛的,就是這心氣了。”唐堯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