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女手持二把長劍,正是陳佳琪。
唐方也認得陳佳琪的容貌,見遠處楊武媚雖拿著長箭,卻不敢輕易射出,知道她怕誤傷到陳佳琪。
又見陳佳琪盡力一擊後,也不得不退遠一些,穩住身形,以防被他反擊,放下心來。
唐方便風輕雲淡道:“本人忝為儒殿聖堂裁決員,怎麼就沒資格了?東陽門主,鐵木家主,柳家大夫人和柳公彥這欺世盜名之徒狼狽為奸,我不能裁決的話,你們是來幫著天下百姓來裁決麼?那麼這惡魔女人的屍體還在那裡,你們可以去砍幾刀,射幾箭,我把這裁決之德讓給你們好了。”
而這話看似正義凜然,意思卻是說,陳佳琪和楊武媚來這裡,也不過是為了斬草除艮而已。
陳佳琪一滯,這話的確也不算錯,也正如趙氏說的,門閥之下,一旦爭鬥起來,若不使出渾身解數,命都難保,如之奈何?
陳佳琪只能怒道:“至少我們不會殺這孩子,你怎麼下得手去?”
唐方上下打量陳佳琪:“真想不到啊!明明是來奪財滅口的,卻說得這麼正義凜然,本君子想說,姑娘,你已經迷失了自己的本性,回頭是岸。”
陳佳琪自身出自儒門,卻愈來愈覺得儒門中人不可理喻了,那就不理喻。
為此,她只冷冷說:“你再說得天花亂墜,亦是要動手的,動手吧!讓我看看你這儒門裁決的本性!”
唐方一片驚詫之色,道:“我只是為了天下百姓,才要懲戒柳家大妻,作為柳公彥血腥罪行報應,為何要和你們動手啊?”
陳佳琪冷笑道:“不和我們動手的話,你能拿到地上的這隻腰包麼?”
唐方答非所問,語氣卻極為坦然道:“你的年歲放在那裡,步入一流高手不久,對武技的領悟仍不夠純熟,本君子真要殺你們,也不是辦不到,因而,本君子要說,咄!蘭聖女!不要失了本性!人生,該放下的,一定要學會放下。”
“就算你武技真這麼高強,可是再加上我呢?你仍敢說殺我們未必不可麼?”月兔忽而從側面的一個草堆中躍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一把弩矢。
唐方看了看陳佳琪,又看看月兔,面容仍很淡然:“這位姑娘,弩矢,只夠你射一箭的,本君子保準你不會中,而你出現後,楊家主卻更不敢射箭了,所以,你來和你沒來,其實都一樣,另外,你們三個圍攻我一個,是不是太不君子了呢?”
月兔看了看那地上小孩的頭顱,微笑:“我們都是小女子,可不是君子。”
陳佳琪錚亮眼神瞪去,也道:“我只是要和你決鬥,她們也是要和你決鬥,只不過,找你決鬥的人太多了,湊在一起了而已,對於我來說,仍是和你單挑罷了,至於別人要不要打你,與我無關。”
唐方嘆息:“本君子只是說,並不是懼怕你們,本君子只為懲惡而來,腰包自然歸你們的。”
月兔忽而一箭射出,轉身就逃。
唐方腳下一點,手臂一揚,擋住了這一箭,卻見遠方又是一點驚人的寒星急速飛來。
唐方早有準備,藉著月兔那一箭的衝力,身體詭異一扭,就閃過了這一點寒星,這正是楊武媚射來的一箭。
“不虧是神射手!”唐方讚了一句,長刀斜劈出去,阻住了隨之而來的陳佳琪的攻勢。
這一刀看上去是如此輕描淡寫,可偏偏陳佳琪不得不閃避。
等月兔返身,拿著一把藍汪汪的刺劍,要來助戰時,唐方臉色一變,終於一招逼退了陳佳琪,轉身急奔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