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樂盈撫著張靜濤心口的手卻一點都不慌,並沒有拿走,隻眼眸中閃過冷色,掃向了房門上半的格子窗上,看清楚了來人。
而來人,的確看不清房內。
樂盈幾乎沒遲疑,等看清楚這人,就冷冷叫了一聲:“誰!”
不虧是成了王后的,那氣勢忽而間連張靜濤都嚇了一跳,就如懷裡的小貓忽而變成了母老虎。
這聲音更充滿了驕橫的意味。
來人一驚,聽出房中之人絕對不簡單,哪裡還敢湊到玻璃上來,顯然更想到了外面的女護衛,慌忙轉身離開了。
也說明此人來這裡,是心裡有鬼的。
“竟然是春平君的人,我還以為會是廉頗的人呢,真是想不到。”樂盈冷笑了一聲。
但樂盈再不亂,此刻也沒了心情再來玩顛鸞倒鳳。
張靜濤自然而然放開了樂盈,但也不顯得驚慌,扶著樂盈坐起,問:“夫人為何會認為是廉頗的人?”
樂盈心志完全未亂,見他也不驚慌,十分滿意,依在張靜濤身邊沉吟道:“這些人來接近楊武媚目的和你可是不同的,必然是要暗中透過威脅利誘來拉攏控制楊武媚,而後,便可用來算計代國公主,而代國公主,不但背後有十多萬代軍,還代表著趙國王室的力量,在需要時,會有很多人支援她,廉頗想當君侯很久了,代國公主實則卻一直未給他實質的支援,因而前次你去的宴會上,廉頗實則是給了代國夫人一些顏色看看的,亦是剛柔並濟,因此我以為廉頗會想要在燕後身邊安插人手的。”
張靜濤心中驚歎,只覺得大家女子的見識果然不同,儘管這樂盈看上去很紈絝。
而這一個觀察,卻絕非趙王指使,應該是樂盈自身的小小計劃。
畢竟,這王后的兄長是趙國北方臨接的那燕國的大將,亦是試圖掌握趙國的一舉一動的。
而且這種判斷不會錯,這春平君的人既然溜了,那麼便是真有控制楊武媚的想法的。
只是,他還是有點不信問:“代國公主真有這麼大的影響力麼?”
樂盈輕笑說:“就如當年的文姜,齊魯之類再外爭內鬥,連襄公都死於了非命,可在如今儒人嘴裡犯了大錯的文姜卻是始終屹立不倒的,這便是文姜的影響力,哎,這文姜真是人家的偶像呢,而如今的代國公主亦是如此,對趙、魏、韓三國的王室都有一定的影響力,其到底有多少人支援,不到關鍵時候,艮本無人知曉。”
張靜濤心中一抖,以文姜為偶像的女人怕是很難對付,連忙問:“既然春平君偷偷派人來後樓,怎麼又來下聘?”
樂盈整理衣服說:“春平君看似來湊熱鬧,但無疑,他作好了失敗的準備,因楊武媚絕不會要他,實則虛之,虛為其表,張正,我之前因無聊,曾到堂中內閣樓上聽你們爭辯了,我只是好奇,你那盒子裡到底有些什麼,總不會真的只有一隻鴨子吧?”
張靜濤淺笑:“真是一隻鴨子。”
“怎麼可能?別騙本夫人。”樂盈起身,理了理白裙,但她只有貴族小姐的嬌蠻氣質,卻並無趙王夫人的華貴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