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化如摸骨一樣,摸了摸陶罐,只點頭,不知看出什麼,又給達爾。
達爾學著周化,似乎莫測高深,實則都沒細看,就以自然歷史學家的口吻道:“假,一眼假,呵呵,作為自然學者,本師對自然痕跡的研究最多不過了。”
等一圈後,大多數人卻不發言,此物回到白廟賜手上。
白廟賜看也沒看,塞給張靜濤,並哈哈一笑:“幫我證明不是出土的,算是謝謝靜濤老弟了,此物也算你的了,只是,你想以此物為古董來增加聘禮價值麼,呵呵,想得美了你。”
那眼裡滿是戲謔,畢竟若沒人證明,那麼聘禮裡多了件不潔之物,當然會讓楊武媚不喜,這小子簡直是幫了自己這個對手啊。
白廟賜豈能不嘲諷。
張靜濤清淺的嘴角忍不住也要咧開,又死死忍住,把自己帶的禮物盒子放下,一手拿了陶罐來看,愛惜撫摸這陶罐,這還真的是一件傳世之物。
只要不是出土的,他就喜歡。
至於胡服,在後世,或者說不清,但這時卻是能說清的,張靜濤就道:“什麼胡服,這是華服而已,看看你們自己的平時的便裝吧,可不是學自什麼胡人的。”
眾人無語,長褲,短袍,這是最平常不過的穿著了,誰若以為人都可以時時穿著長袍的,那是從來不幹活的結果。
張靜濤見眾人無法辯駁,看著這陶罐喜歡,又道:“真是一隻聚寶倉呢。”
“聚寶倉,下面是漏的吧?”柳公彥雖曾暗算過張靜濤,卻不會自認有錯,只會對張靜濤很敵視,忍不住揶揄道。
春平君也鄙視說:“這傻子,就算胡服可以,但這隻陶罐的形制都不對,我們的糧倉,哪裡有這樣的?都是糧食放久了,要翻出來,在曬場重曬的。”
的確,諸侯橫行後,諸國中已然有不少生活技術倒退著走。
便如這簡單的糧倉,那些門閥子弟都因弄不清如何建造才好,就都是簡單用房子堆放,如此一來,是經常要翻穀子來曬的。
但這不等於華夏本無穀倉文明。
“不錯,不錯,這才是最大的問題,這種形制不合古法。”蔡文言豈能顯得學識弱了,連忙說。
“若你能證明,這糧倉的形制是對的,我們就認可這是一件國寶。”春平君趙浪得意道。
張靜濤失笑,道:“有何不可?眾所周知,厄運之厄字,因其字形中的㔾字,便是拼音e的同源字,帶著逆時針逆轉的含義,因而有逆惡之意,諸位沒意義吧?”
眾人聽了,都去思索,略一想,便明白了這說法沒錯。
張靜濤見沒人反駁,就又說:“倉字也是如此,就帶著這種含義,我們甚至都不用管上面的人字倒是什麼含義,只論㔾字,便可看到穀子從下逆流而出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