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嬴湯開道的青年聽到趙姬以身相奉的說法,眼中神色一動,道:“夫人息怒,在下李斯,公子是一時心急夫人受欺,才貿然闖入,既然夫人無事,在下豈會冒犯?”
嬴湯大怒,只叫:“李斯,說什麼呢?還不替本公子教訓一下這個賤民!你不是很能打嗎?”
他自身則手臂還扎著綁帶,顯然是沒發動武的,他亦似乎忘了,這傷是張靜濤幫他治的。
“公子息怒,若是別人,李斯定然為公子出氣,但夫人有命,亦不可違,否則就沒了法度。”李斯說。
嬴湯臉色難看,卻無語.
顯然,李斯其餘本事且不論,至少,武技是極強的,要知道,那些女侍衛的武藝都不錯,就如那嬴雙,便原本是趙神的死士。
可想而知,嬴湯是很想有李斯這樣的隨從的,且李斯亦並非在其它方面不肯為他出力,便如方才力戰多名女侍衛而勝之。
張靜濤卻心中警惕,這李斯出現在嬴湯身邊,怕對自己來說不是好事。
眼眸頓時射出森寒冷芒,上前一步,手搭刀柄,冷笑道:“法度?你算是公子的屬下呢,還是公子的朋友呢,抑或是一名傭兵保鏢呢?居然先於公子說話。”
李斯城府極深,淡然道:“你不亦是在替夫人說話麼?可見,武士便該在罪惡面前挺身而出,這便是武士的法度。”
趙姬夫人說:“李壯士甚有想法,這法度二字,卻可用之,湯兒,再胡鬧,休怪孃親請用家法!”
嬴湯單手捏緊了劍柄,重重呼吸幾下,轉身就走。
李斯連忙跟上。
嬴湯走到院門,才轉身怒道:“等小爺手好了,看怎麼教訓你這賤民!”
張靜濤知那李斯絕對不好對付,嬴湯因其身份,若要對付自己,殺傷力也極大,心中糾結,表面卻不露聲色,道:“夫人,若酒宴後仍安然,必來拜訪夫人。”
趙姬夫人道:“好。”卻看著那李斯的背影。
張靜濤不知她作何想,卻並不想妄自猜度,又清雅躬身一禮,說了句:“道法自然才是真正的法,其餘的,只是手段之法,正告辭!”
翩然離去。
那姿態風度氣質,獨一無二。
趙姬夫人的眼神頓時全部被他吸引,含情脈脈送他的背影離去。
才喃喃道:“道法自然才是真正的法,其餘的,只是手段……”
張靜濤等出了後門,走了一會,就聽身後馬蹄聲響,只見嬴湯騎著一匹馬,一個人前來了。
張靜濤看看他的傷手,再看看他亦未帶武器,不認為他能做什麼,就淺笑躬身道:“公子,莫非是想送在下一程?”
嬴湯走到他身邊,俯身,摸他的臉。
張靜濤未料及此人會作出如此奇怪的動作,一時不察,被摸了二下,才皺眉閃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