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就坐於略高於平地的高臺之上。
她依然是一身武士服,高挑清麗,坐姿端莊,手臂開合隨意又大氣,一舉一動間,絕不缺貴氣。
蕭狂風故意敞開了一點胸膛,線條清晰有力,在座的男武士也算身材健美,但大多比不過此人,再者,總不能都也去扯開衣服來比一比的,那也太著痕跡了。
大家要比的是本事吧?可不是身才。
趙敏的一雙美目也的確掃了過去。
蕭狂風趁著她看時,抬頭,眼眸深情電去。
趙敏眼簾一顫,閃過了眼眸,看向堂外。
這一眼,那眼簾中的神光卻似乎透過了重重的山巒屏障,落到了魏國。
這一眼,似乎也看到危機重重。
趙敏悅聲道:“今日雖是選拔武士,卻是為國效力,國君欲派我再次出使魏國,以促進合縱之約,又因如今是特殊時期,不能全部以軍功論英才,為此,席間若能顯示自身勇武者,可得虛銜,代職隊中首領,以後若有功勞,再行晉升,但出使一事,本身便會記功,不管成敗,只要未犯錯,只要活著回來,便有荊棘勳章。”
勳貴,自然因勳章而立,便是有很完善的勳章系統的。
若武士或騎士,其實便是勳章擁護者。
臺下頓時一片議論紛紛。
怪不得趙敏大張旗鼓招募人才呢,原來屬於奉命。
這樣招募出計程車兵雖會歸趙敏管,但只是借調性質,事情完了,這些兵會加入趙國軍隊,或迴歸原處。
但荊棘勳章是很實在的,拿到了這個勳章,便能成為準尉,本是准尉的,可升為少尉,就進入官員階層了。
然而,張靜濤卻心中一跳,驚道:“咦?若單純是燕後招私家武士,的確可以在這裡,但這種和秦趙大戰有關的招募會按理不該在這裡開吧?否則,之後秦軍便可以進攻這裡的吧?”
陳佳琪也驚訝道:“是呢,這是諸侯間約定俗成的規矩,燕後不知嗎?”
隔桌的一名武士聽到了,說:“在下沈從,燕後豈能不知,只是不在意罷了,反正我們只管出使去就是了。”
這沈從未留須,麵皮白淨,有點風流倜儻的樣子,只是人看上去懶洋洋的。
另一人鬍子颳得鐵青,看上去就是一條莽漢,奇道:“在下王漢,說起出使,為何不是平原君去呢?平原君與楚國合縱一事上,不是很成功麼?”
沈從略一沉吟,說:“就是平原君太厲害了,又是魏國信陵君的姐夫,若此事再讓他去,一旦成功了,怕是趙國只知有平原君,不知有國君了,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
說著眼睛卻在看著陳佳琪。
張靜濤便知這周圍幾個武士坐了一會後,已然看出陳佳琪是女子,且氣質出眾,便不自覺顯擺了。
否則,至少這些話不會說這麼大聲。
陳佳琪恍然說:“定是被你猜到了。”
另一人聽了,也來顯擺了:“在下錢豐,看來小妹是不太知道我趙國權貴的派系,若知道了,很多事就不難判斷了,我趙國趙氏王室,人皆如其名,國君趙丹和儲君趙裡,一則為丹青,一則為理字同音,都同屬理儒門;平原君趙勝,以勝字,為兵家;廬陵君趙神,便是神儒門;燕後則便是舊王后系,繼承的是趙氏祖業的一些艮基,與各處都有交好,又得到了燕國的一些勢力,便如那敏捷的燕子,飛來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