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開藥方。
華藥之道,在於主臣分明,常以一味為主,餘者為輔,且不管其中複雜關係,至少從基礎來說,便是不可大量隨意為之,才能不紊亂君藥之功。
藥物往往不需太多,就足可起到作用。
此刻麼,自然是固腎祛瘀最要緊,續斷之力反在其次,而且病人垂危,藥量更不可用之過急。
方子如何,張靜濤則不會和幾女細說。
一個小時後,楊武媚的額頭都見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在救治呢。
玉如夫人的浮腫卻在任脈的重穴針灸升降氣血,和內外用藥之下,終於開始消退了。
又失了禁,通了大便,雖讓玉如夫人臉紅如火燒,張靜濤卻大喜,道:“夫人莫害羞,此物通了,便是真的沒有大礙了!”
只是楊武媚和蕭美娘看其表情,就都是嫌髒。
張靜濤在玉如夫人羞愧又感激的眼神之下,正要親自動手,去見月兔帶著橡膠手套,來處理了,還說:“作為殺手,我便是豬糞堆裡都鑽過,嘖嘖,說起來,差點臭死呢。”
張靜濤心中便是歡喜,知道月兔是說說的,豈能真鑽在豬糞裡。
等弄好了,便給玉如夫人蓋上毯子,喂湯藥。
等其餘三個女子就都在一邊整理工具之類了,張靜濤才輕輕在玉如夫人耳邊說:“夫人,秦國如虎狼,魏王自認為能獨自抗衡秦國,才不顧趙、魏、韓三家以往的情意,然卻如治夫人的病,正骨,湯藥,針灸,缺一不可,和氏璧交給魏王,並無好處,夫人認為然否?”
至於他會這麼說,是因為在知道了何為華夏,何為諸侯之後,便只覺得在任何事務上都可‘便宜行事’了,才不會時局會變得如何。
“我卻不管這些,我只知,眾人都說我死定了,卻是小哥救了我,因而,小哥便是對的。”玉如夫人美目無神,微微點頭,處事的態度,更是便宜行事。
張靜濤無語,這才發現,門閥中,對‘是非對錯’實在很無所謂的,本來他還想說,夫人總有親屬的,傾巢之下,何來完卵?此刻去不必了。
便乾脆直接問:“若和氏璧到了夫人手中呢?”
“本夫人一向有恩報恩,有怨抱怨,若和氏璧到了我手中,便不會給魏王,以報此恩。”玉如夫人說,卻是確定了魏輕雪的猜測。
“好,夫人爽快,只這句話,之後不管和氏璧是否落到夫人手中,你我再無虧欠。”張靜濤說,
玉如夫人微微點頭,卻又問:“我瞧小哥很順眼,不由就想知道,小哥是何人?”
“敢死營,張正。”張靜濤回到。
“那小哥要小心了,楚魏之間,有一股人馬,我來時遇到過,卻絕非魏王的人,不知是何家的武士,應也在打和氏璧的主意。”玉如夫人說。
“夫人可否告知,和氏璧是否在魏爽手裡?”張靜濤心中一驚,連忙問。
“實在未知,只說自有人將玉給我。”玉如夫人說。
“哦,夫人安心養傷。”張靜濤心中不安,又喂她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