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頭看去,路邊停著一輛小型戰車滾滾而來,車上一個胡茬鐵青,光著膀子的男人正獰笑著看他。
正是王寧。
的確,這廝的肌肉紮實,頗有惡猛的姿態,很適合光膀子。
而幫王寧駕車的居然是臉上帶著一絲無奈顧山,應是楊威派他跟著的。
魏爽會因無聊在這邊準備看熱鬧,便是因士兵說有人候在營邊。
稍近了,車還未定,王寧抱拳對著木寨跳板上的魏爽抱拳說:“校尉大人,在下王寧,與這個張正有隙,要與其決鬥,往校尉恩准。”
魏爽哈哈一笑,很直白說:“本來要給你二個零碎的兔崽子一點下馬威,如此正好,本校準了,那張正,接不接?不接,也可以,只要從王寧的褲襠下爬過去就成,但若接了,卻是沒得求饒了。”
“不爬!”張靜濤怒道,這亦是說,接下決鬥了。
王寧聽了,動作很利索,馬車還未停穩,就一躍而下,大步向張靜濤衝來。
一瞬間,張靜濤就對此人的想法有了估算。
無疑,這人雖必然很清楚自己的事,卻依然很輕視自己。
其一,應該是此人把自己殺掉的那十個武士當作了完全沒實力的混混。
其二,用披風斗白開石,也無疑被看作了純粹的取巧。
其三,張正成為武士時,兵器就是在這人手裡領的,當時試劍時,的確武藝很稀疏平常,此人想不到士別三日就當刮目相待。
“今日來不及用弓箭了吧?”王寧很快衝近了,冷笑。
弓箭,佩戴不便,不用時,常卸弦帶著,保持弓力。
為此,張靜濤的弓弦的確是下了,自然是來不及使用的。
那把弩也是如此,弩臂都收了起來,要開啟更是要好幾個步驟。
而要鬥過王寧,恐怕都極為困難,因為此人的武藝還是很紮實的,至少相鬥起來,會是一場很持久的塵戰,生死難料。
在場的所有人都有這個認知,因這最近因和氏璧傳得沸沸揚揚中的張正,聽聞並沒有多麼高深的武藝。
張靜濤的確也緊張,心中急動,該怎麼辦。
然開始的一瞬,他並沒有想到好法子,覺得只能硬拼了。
幸好下一刻,王寧那狂放的步伐卻給了他啟發。
心中一動,張靜濤有了計較,緊了緊手中的盾後,趕緊裝出一幅去拔刀,卻在慌亂間,因兵匣上那刀鞘的角度和他拔刀的方向不匹配,刀被刀鞘卡住了拔不出來的樣子。
既然對方這麼輕視自己,那不如讓他更輕視一些。
那王寧見了,果然更篤定了,大步跑來時,邊拔刀,邊叫到:“等老子活出生天,定要去周都好好玩一玩你那蘭兒師傅!”
登登登衝到張靜濤身前,一刀兜頭兜臉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