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雨滴落,微小,卻寒冷的出奇,刺骨的冷意凝聚在每一個行人的身體,可他們神情自若,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或交談,或沉默地盯著手機,這個城市生機勃勃,卻已經陷入了病態。
天空已經許久沒有陽光穿過,死灰色霧氣常年縈繞,窒息的沉重感是單調的低語,那通體銀白色的金屬構成了,這個世界的骨架,流淌著的是,人的麻木,行為的單一。
蔡注視著這一切,黑雨滴落在他的肩膀,浸溼了衣服,讓他感覺來自內心的困惑,一次又一次問著,為什麼世界會是如此的進步路線?
他自小就生活在這,卻第一次感覺到,深深的陌生感和明顯的失望。
“也許,我本就不屬於這。”他呢喃細語,任由雨淋溼,踏上了街道,融入了人群中。
嘴角綻放一絲可笑的諷刺。
卿龍沉默著,他忽然有些明白了蔡為什麼執著於教育了,因為這個世界的思想已經病態,蔡只是想做出一些改變,可現在徹底的放棄了。
從一開始,蔡的教育理念雖然被宣傳,可只不過猶如可笑動物園的明星,單作了一種無用的理論罷了,高層從未取納過,只有少數的精英人士孩子才能被實施,不是蔡的不行,而是這個世界的本質像這黑雨一樣,就是冷的讓人發慌!
搖搖頭,但如蔡想的,“這一切跟自己已經毫無關係了”,卿龍苦笑一聲,攥緊了脖子的項鍊,看了看蓋子裡的照片,內心流淌暖意,拿起一個高帽子帶在頭,低著身子,便也隨之蔡消失在茫茫人群。
悠悠的話語帶有一絲感慨,自【夜酒】傳來,“當你死過一次,【離棄者】就已經不屬於任何一個世界了,就像存在的幽靈,對什麼最終,留下的是毫無眷戀。”
再次再見,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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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一把黑傘被收起,靠放在手中,在地板上留下厚厚的水漬,匆匆剛來的中年人,望著外面,沒好脾氣地罵了句:“今天的黑雨,下的格外的大啊!”說著話,從口袋裡拿出一根菸,想遞給前面守靠在門板的人,“新來的,抽不?”
年輕人苦笑,但也不好拒絕前輩的好意,修長的手指接過煙來,但沒有抽,有些疑惑的問道:“我們這樣鬆懈的守衛,不會出事嗎?”
“哼哼。”中年人自顧自地點了煙,吞吐雲霧,還帶有火星的菸灰落在手指,他不禁微眯著眼,不以為然道:“沒什麼大不了,待久了你會發現,毛事都沒有,可我就是奇怪,為什麼上面要派我們守住這裡。”
他看著年輕人若有所思,感覺到這位新人的緊張感,不由笑了,稚嫩的孩子雖說是高層派下的人,可終究還是個新人,不懂一些條條框框,也不懂人員資源大都是被浪費罷了。
“可這是,蔡先生的私人博物館......我不明白。”新人苦著臉,不理解的說道,撓撓頭,在二十左右的年輕一代的人,都深深崇拜著蔡,基本是當作偶像來看待。
他還有疑惑,明明蔡先生的遺囑都在,可哪些資金和任何房產都被牢牢監控住,因此外界現在,還在轟然大波地爭執不休。
“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只要記住高層所說,我們這些上不得檯面的人,就老老實實幹著工作,就完事了。”中年人又是深吸了一口,表情陶醉一番,最後直接捏死掉菸蒂的火花,走過後,拍了拍其肩膀:“你看著點哈,我去丟個垃圾。”
看著中年人離開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年輕人摸了摸頭髮,莫名有些害怕,看著博物館旁偌大的庭院,擺放著奇奇怪怪的雕像,感覺在黑暗中的目珠凝視著他,緊了緊兜裡的刀,低聲給自己打氣:“沒什麼大不了的,前輩都說了,沒什麼事情!咱好歹也是個有著電影的超能力的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