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雖然在地理位置上缺乏長安的“關中之險”和洛陽的“山河之固”,但憑它在隋唐時期汴河、蔡河、五丈河等陸續開通,使得開封逐步形成了“天下要樞”的局面。
不久前,下了大雪,天寒地凍。
王進率隊前往東京城辦事,有兩位夫人在,走水路。在船上閒來無事,聊著天話趕話,說到詩詞。
一處爐火,燙著兩壺酒。五七個小菜,三個人圍坐。
李清照是個大才女在,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結果。別說王進和尚桂花倆,再來百八十個也鬥不過。
每每唸誦完詩詞,李清照總會各位兩人解析,好在哪裡,妙在何處。多是她在說,另外兩人在聽。總這樣插不上嘴,就像兩個傻子似的相顧無言。
“雙方之間有溝,馬裡亞納海溝。”王進在心中哀嘆。
李清照望著岸邊銀裝素裹,又來一首:“風定落花深,簾外擁紅堆雪。長記海棠開後,正傷春時節。酒闌歌罷玉尊空,青缸暗明滅。魂夢不堪幽怨,更一聲鶗鴂。”
“等等,夫君~君,你也來一首。”尚桂花見女人說完又準備解析詩詞,按捺不住,推了推旁邊的王進。從成婚時改了稱呼,只是女人特意拖長音。一個勁的眨眼睛使眼色,像是在說別讓她太狂。
“我?”見兩個女人看著自己,王進有些心虛地指著自己。他高中勉強畢業,墨水真沒
幾兩,會個屁。可是眼下這個時候氣勢衰弱,那是兵家大忌。
看來,只能抄襲,不對,是借用。
王進絞盡腦汁思索,咳嗽幾聲,鏗鏘有力的朗誦:“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烏騅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萬民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船上一片寂靜,過了好半晌,才有人拍掌。李清照上下打量王進,越看越滿意,還吹了個口哨:“哎喲,真沒想到,凌峰詩詞寫得好,真乃文武雙全。”
“哪裡哪裡?”王進謙虛的搖頭擺手,心裡感慨萬千。
“那是當然。”尚桂花滿臉得意,露出挑釁的小眼神:“我家夫君他只是不屑,不然,也是個大才子。”
哎喲,姑奶奶哎,別說了。王進真是服了這個女人。讓他打人可以,讓他寫文章寫詩詞,那不是要命?
果然,李清照性格也很要強,柳眉一挑,看向王進:“這首詞好是好,卻有些不應景,不如再來一首?”
“來你大爺!”王進差點脫口而出,可面對女人的目光,恰好看見岸邊荒廢的驛站和殘破的木橋,故作沉吟,繼續抄:“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李清照呢喃,雙眸越發明亮。看向王進的目光如看一個大才子,又像是看待知己。
“好了,打住,再來我也不會。別的我會,最是擅長。”王進被女人看得發毛,不等她開口把話說死。看了看天邊的夕陽,臉上浮現濺濺的壞笑。
“你這個色坯。”男人臉上那種笑,李清照,尚桂花紅著臉嗔怪道。想起這傢伙幾天來一如既往的生猛,又想起他的天賦異稟,打了個哆嗦,渾身發軟。
“沒辦法,只有勤快點才能中靶。吃飽喝足歇息。”王進臉上波瀾不驚,邊吃邊為女人夾菜斟酒。
西邊霞光滿天,夕陽無限好。
甲板上只有爐火跳躍,三人卻不見蹤跡。
唯有男人壞聲在迴盪:“走走,我下面給你們吃。”
三五艘船星夜兼程,行了三日餘,快抵達目的地。
這幾天來相安無事,王進小日子過得悠哉悠哉。不是跟水手嘗試冬季捕魚,就是與兩女嘗試烹飪美食,暢談詩詞歌賦。黃昏時就跑到艙房閉關不出。
經過王進這段時間不懈的努力,尚桂花褪去少女的稚嫩,李清照更是容光煥發,眼角淡淡的魚尾紋都沒了,年輕了好多歲,渾身上下散發著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