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對眼前的一切沒有一點印象,不過她在玄都修行學府看了很多書,有關地理方面的知識教習們也有教導。
所以長生從原主的記憶裡得知,眼前這兩座山峰本為一體。
但在六萬年前的三族混亂中,一位人族巔峰強者與妖族大能對決波及到這座山。
妖族大能慘死,這座山也被人族強者一劍劈成兩半。
後來,人們給這兩座兩山都起了名,左邊的名“斬妖”,右邊的名“屠邪”。
斬妖屠邪兩山之間的v形谷長不足十里,而只隔著這不足十里的路,南疆那邊的景象,與玄武皇朝腹地,可謂是天壤之別。
先前的青山綠水、溪流湖泊被遍地焦土、黑色的亂石灘和猙獰的地底大裂縫所代替。
初次來到南疆的菜鳥們一臉不敢置信,彷彿上一秒才在天堂,下一秒就掉落地獄一般。
空氣中驟然稀薄的靈力,讓大家尤其是道修,感覺呼吸彷彿都有些困難。
而長生看著眼前的一切,想來世界末日也就這個樣子了吧。
如果非要用語言來形容,那只有八個字——山河破碎、滿目瘡痍。
但其實仔細想想,六萬年前和一萬年前的三族大戰,連四象界的界核都被打裂了,導致四象界直接從中千界淪落成小千界,如今南疆這副樣子,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大自然總會以一種讓生靈悔不當初的方式,告訴我們,什麼叫“咎由自取”。
……
玄武皇朝的南疆南北寬不過二萬里,但東西卻綿延三百萬裡。
這條狹長地帶,一共分佈著八十一座大城,組成除四象生生陣外的又三道人族防線,將妖域森林與玄武皇朝腹地隔絕開來。
其中,醴城,位於南疆的極東之地,正處在四象生生陣外,人族的第一道防線上,也是長生一行人的目的地。
而那裡,也是原主雲祈舒的出生地,她短短一生中最快樂的記憶都在那裡。
不過此時,長生沒心力去想“回家”、“面對親人”這些事了。
因為比之先前將近十八萬裡的路,南疆這“短短”的二萬里,要更加艱難。
首先,靈力變得稀薄,對道修影響較大,如若不使用靈石或者補靈丹,道修們恢復修為的時間明顯多了幾倍。
其次,南疆坐在三族最主要的戰場,處處是大能強者留下的痕跡。
而這些痕跡中大多都蘊含著大能們領悟的道意,哪怕過去了幾萬年,有些強大的道痕也不曾被時光磨滅。
比如先前所見的斬妖屠邪二峰,常年有劍修在此膜拜領悟。
但別說學門們這些低階修士,就連築基/碎石境的教習、甚至那位金丹真人,都不敢隨意去看去領悟,唯恐能力不夠傷了神魂。
且有些妖族、兇獸留下的痕跡,對人族尤其不友好,可能一不小心就被坑了。
越接近妖域森林,遇到的大能道痕越多,甚至還出現了空間裂縫。
因此,這一路走的真是小心翼翼。
就連流光都感受到了此地的危險,從通界神引中醒來。
好在這一路上教習們都是走熟了的,長生身邊又有白戮虎幾個照顧,算是有驚無險。
待看到醴城的城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醴城位於南疆的極東之地,對應玄武七宿中的斗宿。
斗宿為北方玄武蛇之首,由六顆星組成,狀亦如鬥,故稱為斗宿。
醴城郊外,距離四象生生陣只有一百里的玄武衛斗宿大營,正是北方人族第一道防線上七座兵營之一。
玄都修行學府一行二百來人沒有直接進入醴城,而是在教習的帶領下先行來此報道。
長生這才得知,修行學府組織的“實踐課”竟然由軍隊配合。
……
玄武皇朝有能力設定修行學府的城池一共有三百多個,這些學府都會同時組織學員參加狩獵季的實踐課。
而這些修為在突破煉氣(搬血境)六重~九重之間且年齡不滿三十歲的學員,在參加狩獵季時,統統被稱作學府修士。
自然其它城池的學府修士也和玄都學府一樣,分批趕往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