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鼻子爛掉了,還是已經習慣了洞穴裡的味道,長生慢慢睡著了,身體由趴著變成縮成一團。
在睡過去之前,她總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具體什麼不對,又說不上來。
長生不知道的是,在她拿出那張銀白色的皮毛的時候,整個石頭山的範圍之內,所有蛇蟲鼠蟻就像被按了暫停鍵一般停在原地。
過了約摸有十幾分鍾,這個範圍的所有動物才恢復了神智,卻是炸毛聳鱗,恨不得爹媽給自己多生幾條腿一般飛奔逃命去也。
然後不出十分鐘,整座石頭山連只螞蟻都不剩了。
長生感覺到的不對就是缺少了夏季的蟲鳴聲,畢竟在幼崽的記憶裡,黑夜的蟲鳴聲總是伴隨著它們入睡。
只不過長生作為生長在城市裡的人,伴隨她入睡的永遠是嘈雜的汽車鳴笛聲。
她根本不清楚太過安靜的夜晚在叢林裡是不存在的。
不過到了第二天早上,長生在伸過懶腰後終於意識到不對,因為清晨時分,幼崽記憶裡熟悉的清脆鳥鳴沒有出現。
豎著耳朵聽了許久,外界安靜的可怕,以至於長生控制不住身體,有點瑟瑟發抖。
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七彩、七彩,情況不對啊,我感覺自己可能要涼。”
將七彩密匙的器靈使勁叫醒,將此時的情況一點不差的說了,卻見大佬的臉色越來越黑,挺帥的帥哥,如今直接成了包公臉。
“你當鋪蓋用的那張皮毛可是仙界望月狼的皮毛,別說凡人界的普通野獸,就是修行界的化形妖獸,感覺到了高階大妖血脈的氣息也會唯恐跑的不夠快成了血食好不好?”
望長生一臉尷尬,還有點委屈,用爪子撓了撓頭,“這我不知道啊。”
她在仙界只待了不到四天,哪認識什麼望月狼啊!
不過既然有這好事,以後她豈不是可以“豹假狼威”。
七彩密匙的器靈不知活了多少萬年,什麼樣的宿主沒遇上過。
只一感受望長生的神魂情緒,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大佬冷哼一聲,“我勸你打消現在的愚蠢想法。既然已經知道望月狼是高階大妖,那你怎麼就不想想若是有修行者心生貪婪追蹤過來,你能不能保住命?
我給你提個醒,小心謹慎吃不了虧,我有一半的宿主都是仗著自身是上界大能,手裡好東西無數,然後栽在了驕傲自大上。
不過人家不過損失一點神魂,若是你嘛……”
送你兩字“呵呵”,自行領會,然後大佬又遁了。
望長生:一首《涼涼》送給自己。
雖然高冷大佬開啟話匣子秒變腹黑毒舌,但不得不說,這當頭棒喝讓有些飄的長生徹底落了地兒。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弱小就是原罪。
想要“變強”的野望像一顆種子一般,悄然落在長生的心上,只等著生根發芽。
將狼皮收起來,除了乳果,月光澗的東西在沒弄明白都是什麼後,長生也不敢碰了。
……
長生仔細聽,能聽到水流的聲音,這代表石頭山的不遠處就存在水源。
不過顯然現在沒有條件讓長生洗臉刷牙,她直接拿出乳果,吃飽喝足後就溜溜達達出了風化巖。
額,這是她自己起的地標名字——石頭山風化巖,幼崽的家。
因為望月狼狼皮的恐怖氣息,使得整個石頭山除了長生這麼唯一一個“活物”外,螞蟻都連夜搬家了。
原本準備在風化巖修養幾天的長生決定趁機給自己找個安全舒適的棲身之所,她感覺住山洞這個選項有點高估自己了。
不說山洞那味兒,長期的黑暗無光幽森恐怖的環境會導致幽閉恐懼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