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朝她飛奔而來
三人小心翼翼把淩靈送進精神衛生中心,辦理好住院。淩靈全程很平靜,還抽空發了條博文稱自己近期身體不適需要住院做個小手術,因此賬號暫停更新一個月,粉絲都表示理解,在評論區排起長隊祝福淩靈早日康複。
束晴幾人幫她辦完手續便不能久留,告別前她們想說什麼,話卻哽在喉頭,沒一個人先開口,反倒是淩靈安慰她們:“沒事,這兩天我已經好很多了,不用擔心我。一個月後就還你們一個生龍活虎的新朋友。”
今天淩靈的狀態確實恢複不少,和平常無異,也能正常說說笑笑。但昨天大哭過後,淩靈依舊對章成彬的事絕口不提,也沒去看過他,這依舊是淩靈不敢示人的傷口,只能靠她努力自愈。
束晴知道她在假裝堅強,上前抱了抱淩靈,張在婷和喬溫妮也紛紛圍上來,四人抱作一團。
病房鄰床的家屬來探視,見到四人難舍難分又哭又笑,好奇地時不時打量她們。淩靈笑著解釋:“阿姨,她們都是我姐妹。”
阿姨贊嘆道:“四姐妹呀,感情這麼好。”又安慰她們:“沒關系,好好在這裡住院,都會好的。我女兒半年前那個難受的,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現在都好的差不多,我今天就是來接她出院的。”
淩靈含著淚點頭,轉過身偷偷擦眼淚。
從醫院出來已經傍晚,恰好是飯點,但三人都沒心情聚餐,喬溫妮要送她們回家,周凱盛的電話卻一直打進來,催促她回家吃飯。
張在婷說:“溫妮,我先不回家了,得去培訓班一趟,佳敏姐今天都快忙瘋了,我去幫幫忙。”
束晴還在為譚寧瑞的事置氣,只是冷淡地說:“我也和在婷一起坐地鐵走。”
喬溫妮握著方向盤不言不語,不啟動車子,也沒解鎖讓她們下車。她知道自己行事太沖動,先後把兩位好朋友都惹生氣了,大概不願和她單獨相處,但她拉不下臉說軟話,默默抗議已經是她最底線的示弱方式了。
張在婷發覺氣氛不對,好奇地來回打量束晴和喬溫妮,逐漸回過味來,她咳了聲,主動打破僵局,舊事重提道:“對了溫妮,上回跟謝峰吵架,我早沒生氣了,我都忘了。但是這段時間太忙,沒來得及給你打電話道歉,對不起。”
喬溫妮用指甲摳著方向盤的皮套,連後腦勺都透著高傲和倔強。張在婷直接傾身隔著駕駛靠背環住她的脖子,撒嬌著說:“你肯定也不生氣了對吧,溫妮公主這麼大肚量,怎麼會為這點小事生我的氣。”
“別勒我,喘不上氣了。”喬溫妮假裝不舒服,左右搖晃擺脫她,嘴角卻隱隱含笑,驕橫地說:“最近生意怎麼樣,要倒閉了嗎?”
張在婷諂媚道:“有你給我介紹客戶,怎麼會倒閉。”
不久前培訓班突然來了一批同個幼兒園的小朋友報名,也不是住在附近的居民,看著都像富貴人家的孩子,上下課有保姆司機開車接送,上課也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似乎就把培訓班當個託兒送,送孩子來玩兩小時就離開。
陳佳敏實在好奇,跟幾位保姆打聽一圈才瞭解到,這些小孩都是喬溫妮託ba班裡一位富太太幫忙介紹的,人家只是賣朋友個面子,不會真的期望孩子學到什麼。
喬溫妮沒和張在婷提前打招呼,學人玩做好事不留名那一套,被揭穿她也嘴硬不承認,解開門鎖,作勢趕人道:“誰給你介紹客戶了。不是要回去,趕緊走,我還懶得送你們,路上這麼堵。”
束晴從後視鏡裡睨她一眼,冷著語氣說:“趕緊回家吃飯,別在外面瞎晃蕩。”說完就頭也不回地下車走人。
張在婷也連忙和喬溫妮揮揮手告別,小跑著追上束晴。
束晴的冷漠在下車後就破功,皺眉問張在婷:“她車上是不是還放著冷水,孕婦能喝涼的嗎?”
“你們一個個,怎麼都刀子嘴豆腐心。”張在婷捂嘴偷笑,摟著束晴的臂彎說:“別瞎操心了,溫妮又不是單親媽媽,周凱盛肯定能把她照顧好。”
束晴吐槽:“他們不吵翻天都謝天謝地了。”
“吵吵鬧鬧也挺好的,總比見都見不到好。”張在婷想起什麼,感嘆道:“最近突然發現自己太過天真,異地沒想象中那麼容易。”
束晴猜都不用猜,“和謝峰又有矛盾了?”
張在婷卻搖搖頭,輕松地說著不輕松的話:“沒吵架,就是一潭死水。我忙他也忙,打電話的機會都不多,有空餘時間好好影片聊聊,卻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偶爾有小矛盾,原來抱一抱就能解決的事,現在卻要在心裡糾結好久。”
這樣的心情束晴從來沒體會過,也給不出有用的建議,畢竟同樣的事情如果換成她,束晴想自己只會快刀斬亂麻,解決不了事,就只能解決人了。
她拍了拍張在婷的手,不熟練地安慰道:“可能是你們生活差太遠,共同話題少了吧。”
張在婷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兩人很快走到地鐵站,揮手告別,乘上不同方向的列車。
週末為淩靈的事忙了兩天,束晴沒能好好休息調整,因此週一剛到公司就覺得渾身疲憊,但工作迫在眉睫,週二沒給馮式東安排上面試,他不知道又要說出多挖苦的話,束晴只能打起精神開啟上週五收到的壓縮包,連著看了一百多份簡歷,頭更昏了。
剛想打電話約幾位候選人明天來面試,公司入門大廳傳出爭吵聲,沒一會兒前臺小美女小跑進人力辦公室喊人:“晴姐,外面有個男的非要見你,你有空要不出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