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庭居,已然不安全。大抵,是出了宮。”徐若嫻聞言,杏眸微微一眯。
事實上,慕傾月並沒有跟她說過要去哪兒。
徐若嫻的話,不過是猜測。
畢竟宮裡已經有人針對她了,也無法找到棲身之處。
若不離開,這無異於在自己左邊臉被打腫後伸右邊臉湊上去。以求,得個圓滿。
徐若嫻覺得,她說的話已經夠明確了。要是再不知趣到自尋死路,又何必呢?
“多謝娘娘。”上官陵,轉身走出寢殿。
再次足尖一點後,便出了閒庭居。
等上官陵消失,隱匿在屋內的何愈這才悄然現身。
徐若嫻見狀,連眼皮都懶得抬。只是頗為警惕的攏了攏披風,將裸露的肌膚小心遮掩。
“娘娘現在,好像極其看不慣我。”何愈說著,衝來人一福。
“何愈,只有你我在此的場合就不必要惺惺作態了吧。你既然能派人過來,我也不懷疑你能說服她們。”
徐若嫻早就知道那兩個臥底是他的人,沒有戳破不過是特意把矛頭引到皇后那邊罷了。
況且何愈如今的立場,也算是傾向於皇后姜雲。
這樣表述,倒沒有一絲破綻。起碼,徐若嫻覺得這個藉口對於慕傾月和上官陵而言很是適用。
“那倒是,畢竟我跟你也算老相識。”何愈說著,大咧咧找了把椅子坐下。
徐若嫻倒沒想到如今何愈的臉皮更加厚了,嗤笑一聲沒有答話。
若說許久前她還為年少時跟心上人分道揚鑣的悲涼覺得憂傷,眼下卻想給自己一巴掌打醒。
“阿若,別這麼對我。起碼,我心裡還有你。”何愈說著,一臉深情款款的看向坐著的徐若嫻。
徐若嫻突然慶幸自己平常吃的都不多,不然這番話可真是讓人連隔夜的膳食都想吐出來。
末了,終於是有些忍不住的懟過去。“何愈?當真好名字。可你這等欺宗滅族之人,也配?”
徐若嫻少時曾經問過眼前人一個問題,如果日後遊歷四方可想好了名字。畢竟他們這樣的世家子弟,是萬不可將真名告知旁人的。
如此,若蒙羞也就不是丟他們家的臉面。
而那時,眼前的人的名字正是“何愈”。
徐若嫻問他為何,他只說是一個故人的名字。後來徐若嫻有幸入宮進入書房,這才在一卷古籍中看到那個高節書生的名字。
那個書生,死因不明。但是,卻高風亮節。
可對於眼前的人用這二字作為名字,只覺得滑稽至極。
這般不知廉恥攀圖富貴之人,怎配?
“欺宗滅族?呵,阿若可真是天真。你以為,為何徐秉和一直不對我下手?若不是因為我還念著幾分舊情,你還能舒舒服服做娘娘?”
何愈聞言,臉上的表情變了變。卻不怒反笑,瞧著甚是有幾分扭曲之感。
徐若嫻聞言,臉上花容失色。她本以為父親是替國捐軀,難道這一切都是眼前人的計策?
父親,竟然是為了護她才…
“你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徐若嫻一聲大喝,把邊上的枕丟了出去。
“我來,只是為告誡你一句話。不要多管閒事。”何愈說完,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幾下灰塵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