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傾月看著眼前的蘇婉兒,熟悉中帶著幾分陌生與疏離。或許,她的確不應該思考這些了。
自從三天前被丟到這裡還不給吃食後,慕傾月已然想到今天的結果。
只是未曾預料,那個竭盡全力置自己於之死地死的人居然是昔日情同姐妹的蘇婉兒。
一想到此,真是無比諷刺。
“呦,眼前的莫不是將於三日後母儀天下的傾月姐姐嗎?怎麼跪這兒了,還不快讓人拿把椅子過來?”
蘇婉兒說著,漫不經心的衝邊上開口。
身旁的人聞言走出了大殿,一時間殿內只剩下了蘇婉兒與慕傾月二人。
“蘇婉兒,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慕傾月說著,朝著蘇婉兒“呸”了一臉的口水。
蘇婉兒不以為意,從袖口拿出塊繡花帕子輕輕地擦了個乾淨。定定看向眼前的人,不怒反笑。
慕傾月看見蘇婉兒腰上佩戴的陰陽魚玉佩,愣了兩秒後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好。上官璽,你真是好極了。你跟他,可真是對天造地設的狗男女!”
她想到那年力排眾議嫁給當時沒有任何權勢的五皇子上官璽時眾人眼中的質問,心中只覺一陣荒涼。
“慕傾月。你錯就錯在,信了我!”蘇婉兒說著,拿起邊上盤中瓷碗使勁掰開慕傾月的嘴倒進去。
滾燙鐵水灌入慕傾月口中,只一瞬便攫取了呼吸。
喉嚨已經啞了,沒有辦法開口說話。慕傾月只能發出“咳咳咳”的聲響,眼神惡狠狠看向她。
恨不得在她身上扎出幾百上千個窟窿來,方能洩憤。
“婉妃娘娘,奴才無用找不到椅子。不過倒是找到了個好玩的小物件。”一旁太監說著,把個小匣子呈到眼前。
蘇婉兒開啟匣子,一個精緻的玉瓶子躺在裡頭。
“嘶~”蘇婉兒隨意灑了幾滴在地上,地便如同被腐蝕一般發出了“嘶”的聲響。
“傾月姐姐,妹妹這兒也沒什麼稀罕物件。不如這瓶東西,就贈予姐姐。”蘇婉兒說著,衝兩個嬤嬤使了個眼色。
兩個嬤嬤一左一右衝上前抓住慕傾月的四肢,蘇婉兒拿著把小刀一步步湊近。
伴隨著一聲“啊”的尖叫聲,一切歸於原點。
華陵國,盛年元月十五,
“小姐,怎麼了?”慕傾月剛睜眼,卻發現眼前坐著個不大的小女孩。
眉眼倒像她的貼身婢女初雨,只是年歲瞧著不過二八。
“初雨?”慕傾月略帶懷疑的開口。眼前一切有些不太真實,她想確定是不是在做夢。
“是。”初雨說著,眼淚像開了閘的洪水那樣哭得沒完沒了。
直至把所有人都引過來,初雨這才收了聲。
慕傾月看著銅鏡裡那張縮小了不止幾倍的臉,終於承認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她好像真的重生了。
重生到她十三歲那年,元宵宮宴開始的當天。
那是她第一次進宮參加的宴會,也是人生軌跡因此改變的一天。
“小月,今日入宮你可知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慕武說著,看向慕傾月。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十二字箴言,女兒定當牢記於心。”慕傾月看著慕武,徐徐開口。
“如此最好。宮裡不比府內,凡事都要小心。特別是幾位宮裡的貴人,即便是你爹我也開罪不起。”
慕武看著慕傾月,又是一番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