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雨纖的話並沒有說完,她冷冷盯著範建蒼白流汗的臉,道“你的祖上在修行之前不過是個割草餵馬的車伕而已,其地位並不比最卑賤的奴隸高上多少,只不過隔了數十年,一名車伕的子孫便在眾目睽睽之下罵別人是賤民,我說你忘記了自己的祖宗,有錯嗎?”
範建臉漲的通紅,身體抖若篩糠,汗水順著額頭流到下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卻不敢出言反駁。
關於范家先祖的出身來歷,在安陽城知道的修行者並不在少數,每每談到時,眾人感嘆之餘心裡更是充滿了敬意。
畢竟,一名身份卑微的車伕依靠自身的努力和天賦,加上種種機遇修行過了七境,足以成為指引世間所有出身低微的修行者前進的一盞引航燈。
可此時此刻,範建卻辱罵葉昊天為賤民,豈非連他的先祖也罵了進去?
見範建一臉羞愧的低下頭,歐陽雨纖冷哼一聲把目光落在了葉昊天身上,道“今年神殿新生中,有七個人是輕易不能招惹的,韓百川便是其中之一,明知打不過還打那是傻子,你不上臺,並沒有什麼丟人的,剛才有些人說的話,你完全可以當做沒聽見。”
很明顯,歐陽雨纖是怕葉昊天想不開,為了面子上臺打擂。
“你怎麼知道他打不過的!”
歐陽雨纖的好意沒等葉昊天回應,一旁的龍十八搶先開口了“不過是一個連四境都沒過的武師,根本不值得我小弟出手!”
歐陽雨纖臉色微寒,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有人頂撞自己,剛想發怒,葉昊天的聲音傳了過來。
“好了,十八,歐陽小姐說的對,世上總有些瘋狗四處咬人,你總不能被咬之後也反咬它一口吧?”
頓了頓,葉昊天笑著對歐陽雨纖說道“這裡的天峰臺共有十八座,我們的目標是進入內殿,明明有別的路可走,為什麼非要往牆上撞呢?對吧。謝謝歐陽小姐的好意。”
說完,葉昊天轉身朝不遠處的一座擂臺走去。
“喂,你打算就這麼算了?不準備把那姓韓的幹下去?”
龍十八急忙跟上來追問道。
葉昊天頭也不回的說道“有必要嗎?”
“怎麼沒必要?”龍十八叫道“我敢說,只要你打贏了韓百川,絕沒有人敢繼續挑戰你,也好讓大哥我狠狠抽範建兩個耳光,出出氣。”
葉昊天停下身,看了龍十八一眼,視線又移到了前面的一座天峰臺上,道“如果你想出氣,可以登上天峰臺點名和範建比鬥,這樣豈不更好?”
“你以為我不敢?”
“難道你怕打不過他?”
“就憑姓範的?他也配!”
葉昊天笑了,朝前努努嘴,“我們一人一座,怎麼樣?”
“好!”龍十八一拍胸脯,扭頭朝範建大聲喊道“範建,可敢和大爺我登臺一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