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之上的人們一臉驚疑地看著那個從風雪中走出來的少年。
少年揹著一柄劍,拄著一柄劍,撐著一柄黑傘,走得很慢,踩著積雪走走停停的,看起來傷得很重。
那場劍光風雪,讓這大片的青山之中,徹底沉寂了下來。
這個少年從哪裡來的?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有著這種疑問。
比如明先生與那些曾經見過南島的嶺南劍修們,此時卻都是看向了張小魚。
明先生自然知道南島是誰,而那些嶺南劍修們,只是見過南島曾經在張小魚身旁逗留過很多次。
於是整個城頭上的人們都下意識的看向了張小魚。
張小魚沉默的站在風雪中,沉默的看著那個緩緩走來的少年。
張小魚沉默了很久,閉上了眼,輕聲說道:“他是我師弟。”
有人聽到這裡,卻也是好奇起來,看著張小魚問道:“大澤那邊的那些風雪劍光?”
張小魚靜靜的看著穿過風雪走來的南島,平靜的點了點頭,說道:“也許和他有關。”
滿城寂靜。
人們震驚的看著那個少年。
這場風雪是他弄出來的?
那些劍光從何而來?
是手中的那柄青黑色的劍,還是身後那柄寒光之劍?
於是在滿城的寂靜之中,那個少年艱難的走到了城頭之上,面對著風雪之中緊閉的大門,抬起頭,舉起手中的劍,向著城頭之上的揮著手。
“師兄,先生!”
師兄是張小魚,先生自然便是明先生。
南島好像已經忘記了那些眼眸裡消失的雪色,少見的燦爛的笑著,向著二人揮著手。
於是城門緩緩開啟了。
少年撐著傘穿過風雪走了進去。
那扇大門又緩緩合了上來。
南島回頭看著那扇緩緩合上的大門,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有種這個故事也許便要落幕的感覺。
城頭之上,明先生看著張小魚說道:“我以為你會把他直接接上來。”
張小魚輕聲說道:“也許他會更喜歡自己走上來。”
明先生看著張小魚,覺得今日的張小魚很是古怪。
但是也沒有多問。
畢竟張小魚是劍宗的人,而他是懸薜院的人。
更何況張小魚已經入了大道,作為一個道劍雙修的大道境劍修,自然也不能像過往一樣對待。
除非關係真的很好。
但是明先生這種以前很少打牌的人,自然不會和張小魚關係有多密切。
滿城都在看著那個從風雪裡走出,在長街上看著南衣城停留了一會,又向著城頭之上走去的少年。
南島走上了城頭的時候,看著無數寂靜的注視著自己的目光,卻也是下意識的將手中的桃花劍送回來身後的劍鞘中。
畢竟這麼多人看著,拄著劍有點不像樣子。
於是少年南島揹著兩柄劍,撐著那柄黑傘,穿過了一眾依舊處在震驚中的劍修與士兵,向著遠處張小魚那邊走去。
張小魚揹著空空的劍鞘,站在城頭看著風雪,一直到南島走了過來,才轉過頭看了他許久,目光落在南島的傘上,傘上有些積雪,看起來像是黑土之上覆蓋著白雪的幽黃山脈一樣。
張小魚看了許久,這才輕聲說道:“你不是已經離開了南衣城了嗎?怎麼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