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變得熱鬧,變得匆忙。
南島這樣想著,於是很多東西都開始生動起來。
草為螢看向一旁的南島,微笑著說道:“你好像有些愁緒還在眉宇裡沒有散去。”
南島站在傘下緩緩說道:“是的,因為有時候難免會做錯一些事情。”
草為螢笑著說道:“會做錯事,也便意味著會做對事。總要做了才知道。”
南島安靜地點著頭,沒有說什麼。
“你應該想喝點酒。”
草為螢舉起自己的酒葫蘆晃了晃。
南島看了一眼草為螢手裡的酒胡蘆,說道:“確實是這樣,不過我想喝桃花酒。”
草為螢眯起了眼睛,看著鎮子裡的春光,笑著說道:“桃花酒啊,確實可以,不過鎮子裡沒有人愛喝這種酒。你要自己去摘桃花。”
“我已經摘來了。”
南島懷裡自然已經摘了一懷的桃花。
草為螢歪頭看了南島許久,而後說道:“看來你垂涎已久了。”
南島輕聲笑著說道:“是的,已經有一段路了。”
從嶺南斷崖到天上鎮的那段路。
二人正好走到了一家酒肆門口,於是便走了進去。
南島走進去的時候,便愣在了那裡,酒肆掌櫃同樣是個青裳少年,南島轉頭看向一旁的草為螢。
草為螢只是輕聲笑著,說道:“這處人間還沒有完成,所以一些藏起來的東西,就暫時套用了我自己的模樣。”
“他們也是你?”南島想著人間無數草為螢這句話。
“有時候是,有時候不是。”
“什麼時候不是,當他們釀的酒太難喝的時候。”
“......”
草為螢讓酒肆的掌櫃拿來了一個三腳小矮爐,擺在了桌面上,又拿來了一個銅壺,裡面倒了酒,加了桃花,二人便坐在窗邊,看著臨窗春色,開始煮著桃花酒。
“今日為什麼想喝桃花酒?”
草為螢喝著自己的胡蘆裡的酒,看著南島說道。
南島輕聲說道:“因為我突然意識到,我活得很是凌亂,想要找一下自己,聽桃花說,我以前最愛喝桃花酒,所以便來試一試。”
草為螢笑眯眯地說道:“如果找不到呢?”
南島看著一旁的小矮爐,爐上正在緩緩漂著熱氣,就自然是已經提前溫過的,春日溫酒,倒也不稀奇。
看著那個酒壺許久,南島倒是淡然地說道:“如果找不到,那就找找別的。師弟說總要找到歡心,才能寧靜。”
草為螢輕聲笑著說道:“確實是這樣。”
臨窗對著長街,春光里人來人往,分明是躍動的熱鬧的畫面,卻頗有些畫卷一般的安靜。
南島看著對坐那個帶著閒適笑意的青裳少年,卻是想起了什麼,問道:“你上次不是說,要去看看我師弟?”
草為螢轉過頭來,看著南島笑眯眯地說道:“已經看過了。”
“看過了?”南島有些好奇。“什麼時候?”
“他在嶺南一劍斬落關外白梅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