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山是瓦上霜。
張小魚是門前雪。
所以張小魚一劍落向陳青山的時候,鍾掃雪只是平靜地看著。
而陳青山一指點向張小魚的時候。
白墨劍便穿過飛雪而來。
人間劍宗人間劍宗。
當他們在人間的時候,自然是溫和地講道理的。
當他們不在人間。
便只是劍宗。
便只是劍修。
劍修講什麼道理呢?
陳青山看著穿越風雪而來的那一劍,卻是有些諷刺的笑著。
劍宗的人從來只和人間講道理。
這是千百年來的慣例。
那些鮮血已經淌到了掌紋邊緣。
所以那一劍來得很快。
陳青山的山河在那一劍之間,無比迅速且乾脆地破碎著。
但他沒有避讓。
哪怕那一劍,來自鍾掃雪,這個他不可能打得贏的人,他也沒有避讓。
就像他說的那樣。
殺了張小魚這樣的人,觀裡便清靜了,便不再亂了。
這比什麼都重要。
只是,似乎這件事並不需要他付出多重的代價。
因為人間之上。
又來了一柄劍。
那柄劍也是黑色的,但是與鍾掃雪的劍不同。
它是真的黑色。
曾經沒有擁有過奪目的光芒,只是沉寂的黑。
沉寂的黑,陳舊的劍。
一劍斜斜落下,卻是將那柄白墨劍釘入了雪中。
劍風止息。
陳青山挑了挑眉。
青山風雪之中。
有個黑袍劍修平靜的穿越風雪而來。
一直毫無存在感的青天道師叔秦初來此時卻是看向了一旁沉默的鐘掃雪,頗有些諷刺地說道:“看起來,亂的不止是他們山河觀,你們人間劍宗也好不到哪裡去。”
鍾掃雪沒有理會秦初來,只是神色凝重地從山石上站了起來,看著遠處那個黑袍劍修,皺了皺眉,輕聲說道:“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