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青椒同意了,然後跑來找了南島。
南島想了很久,沒有提住哪裡的事,只是問道:“聽風吟前輩為什麼要讓你過來?”
青椒平靜地說道:“我沒問。”
南島在傘下沉默了少許,說道:“你可以在峽谷邊自己蓋棟房子。”
青椒皺眉看著面前的這個少年,看了許久,而後緩緩說道:“好。”
南島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向著小樓走去。
樂朝天正在小樓上吹著葫蘆絲,嗚嗚地響著,那些錢袋不住地在秋風裡晃悠著,發出瑣碎的響聲,看見南島走了上來,樂朝天好奇地問道:“老頭子走了?”
南島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樂朝天似乎有些嘆息,說道:“那還怪可惜的。”
南島看著他問道:“什麼怪可惜的?”
“雖然這老頭子成天蹲在投劍池,但是也挺有意思的,在師弟來之前,我便天天在劍宗裡吹曲子,伍師兄在澆菜打鐵,五小隻他們有時候也會過來,禍害一下我,然後又去禍害老頭子。然後你就會看見一個老頭子追著五個小屁孩滿山跑,說著什麼欺我老無力之類的話。”
樂朝天說著,又看著南島,而後笑了笑,說道:“也是,師兄基本沒有和他打過什麼交道,所以大概不會有這種感受。”
南島輕聲說道:“還好,其實也有一點。”
有些故事,是可以窺一斑而見全貌的。
樂朝天笑著說道:“那挺好的,對了,我之前聽見伍師兄在喊什麼何所之,這難道就是老頭子的名字?我之前問的時候,這老小子只是笑,什麼也不說,氣死我了,虧我還猜了什麼何必平。”
南島輕聲說道:“是的,一個很好聽的名字。”
樂朝天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取下了手中的劍,坐在廊道秋風裡,彈劍而唱。
下馬飲君酒,問君何所之。
君言不得意,歸臥南山陲。
但去莫復問,白雲無盡時。
......
天涯劍宗的劍終於有了著落,原本應該是一件開心的事,只是隨著老頭子心滿意足地飄然而去,這片山嶺裡也多了一些惆悵的意味。
南島靜靜的聽著,卻也是不由得跟著樂朝天輕聲唸誦了幾句。
“下馬飲君酒,問君何所之。這又是什麼曲子?”
樂朝天輕笑著說道:“送別。”
與往日那些曲子不同,今日的曲子很是灑然明瞭。
曲名也是的。
只是送別而已。
南島心想可惜自己是個丈育。
不然當初陳鶴離開的時候,也可以給他唱個啥曲子的。
這樣想著,南島倒是有些羨慕地看著樂朝天。
還是師弟厲害啊!
二人在曲落秋風中靜坐了少許,而後便看著那個在崖邊站了一會的青椒轉身向著峽谷中走去。
大概真的要去蓋一棟房子。
“師弟你和她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