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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朝天唱完一闕,卻是抬頭看向滿目青山霞光,朗聲唱道:
回首槐都佳麗地。
三十年前,我是風流帥。
為向人間尋舊事。
花枝缺處餘名字。
一曲唱畢,樂朝天收起了手中的劍,微微笑著看向人間。
南島歪頭看著這個比自己年長了十來歲的師弟,很是疑惑的問道:“師弟今年多大了?”
三十年前,我是風流帥。
樂朝天笑著回頭看著南島,說道:“這是別人的唱詞。”
原來如此。
南島點了點頭,說道:“那如果是師弟的唱詞,又是什麼樣的?”
樂朝天想了想,說道:“那就沒有這麼快意了。”
“聽一聽?”
樂朝天笑著說道:“好。”
於是再度彈劍而唱。
——
三月詩情如醉酒。
柔柳清風,是處人回首。
倚窗聽鶯聲如舊,飛紅亂去情難收。
走馬青春不自由。
閒拈粉瓣,入手香也稠。
試問春桃幾許愁,一點寒意著枝頭。
——
南島轉頭看著樂朝天說道:“聽起來應當是少年的唱詞。”
樂朝天笑著說道:“是的,少年的唱詞自然是稚嫩的青春的,師兄應該沒有學過詩詞,不然便能夠看出許多的謬誤來。”
南島撓撓頭,說道:“那確實,反正好聽就行。”
“哈哈哈。”樂朝天很是開心的笑著,看著人間,隨意的彈著手中的劍。
二人在谷口閒坐著,一直到天空再度變為一個透光的大皮蛋。
南島忽然覺得有些餓了,於是起身揹著劍,走過谷外臺階,向著山道而去。
峽谷的小樓連影子都沒有,自然不可能住在這上面,樂朝天也隨著南島向下而去,腰間的劍與胡蘆相撞著,發出很是閒適清脆的碰撞聲——有劍鳴,也有胡蘆聲。
於是滿山蟲鳥也喧譁起來,又安靜下去。
山道如水,是頭頂的星光照落。
但是這樣的水是沒有聲音的。
道旁不遠處的那條清溪才有著汩汩的聲音。